张写满解题步骤的草稿纸。
谢晚凝看着他几乎是逃一般离开教室的背影,忽然发现他连最爱的薄荷糖都没带——那盒糖一直放在课桌左上角,是她随口说过喜欢薄荷味后,他悄悄换掉了整抽屉的草莓糖。
冷战持续了三天。
谢晚凝发现陆时川不再在课间绕到她座位旁晃悠,不再故意把橡皮丢到她脚边让她捡,甚至连早自习的牛奶都不再帮她带——那瓶总是温着的草莓奶,是他每天早读前跑遍全校便利店才买到的。
第四天午休,她在图书馆角落发现正在啃面包的陆时川。
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肩上投下细碎的光影,他正对着数学课本发呆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——那里贴着她上周送他的鲸鱼贴纸。
“陆时川。”
她终究忍不住开口。
他猛地抬头,眼里闪过一丝惊喜,却又立刻别过脸去:“来查岗?
怕我翘课?”
谢晚凝看着他嘴角沾着的面包屑,突然想起林小羽说的“他追人时最会装浪子,腻了就冷暴力”。
可此刻的陆时川,分明像被主人冷落的大狗,尾巴都快夹到腿间了,却还硬装不在意。
“林小羽说,你手腕的伤是打篮球时自己撞的。”
她递出湿巾,“根本不是替我挡球。”
陆时川的指尖在湿巾上顿住:“你宁愿信她,也不信我?”
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,把她拽到书架后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,“那天你穿白色连衣裙蹲在地上捡笔记,阳光刚好照在你头发上,像个发光的小傻子。
我怕篮球砸到你裙子,才用手去挡的。”
谢晚凝的心跳漏掉半拍。
他从未用过这样认真的语气说过话,指腹还轻轻摩挲着她手腕内侧,那里有块淡淡的红痕——是上周她帮他整理书包时,被拉链刮到的。
“那鲸鱼发卡…”她喉咙发紧,“她戴着和你同款的。”
陆时川突然从兜里掏出个小铁盒,里面躺着十几枚银色鲸鱼发卡:“你第一次说喜欢便利店门口的鲸鱼雕塑时,我就买了。”
他耳尖通红,“怕你觉得俗,才没敢送,结果被林小羽偷拿走一个。”
铁盒边缘刻着细小的英文:To the girl who likes whales. 谢晚凝忽然想起半个月前,他总在课间盯着她的笔记本发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