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生在没落书香门第,父亲只知沽名钓誉,一心想将我当作联姻工具。
全然不顾我那被他逼疯、送进庵堂的母亲。
他逼我嫁给新科举人,只因看中赵家的权势。
赵清远人前温文尔雅,人后却嫌弃我资质平庸。
连看书写字都要被他嘲讽,只把我当成能给他带来“旺夫运”的工具。
1“今日雅集,且看清远兄大作!”
有人高声起哄,满堂文人墨客纷纷瞩目。
赵清远一袭青衫,手持折扇,矜持地走到堂中,眼角余光瞥了我一眼,带着一丝得意和轻蔑。
我垂下眼帘,指尖微微收紧,藏在袖中的手心沁出冷汗。
父亲柳文山坐在前排,捋着胡须,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期待和虚荣。
“献丑了,献丑了。”
赵清远谦虚道,声音却透着十足的把握。
他展开一卷画轴,上面是他“新得”的诗句。
墨迹未干,字字珠玑……本该是我的心血。
他清了清嗓子,准备吟诵。
“风……”他刚吐出一个字,脸色骤然一白。
众人屏息凝神,等着下文。
“风……风……吃……吃我……”赵清远额头青筋暴起,眼神开始涣散。
“噗!”
有人忍不住笑出声。
“清远兄这是怎么了?
紧张了?”
赵清远像是没听见,双手猛地抓住自己的头,面容扭曲。
“不!
不是我的!
滚开!
滚开!”
他嘶吼起来,声音尖利刺耳。
他手中的画轴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墨迹晕染开来,如同鬼画符。
满座哗然!
“疯了!
赵举人疯了!”
“他刚才说什么?
不是他的?”
“天呐!
这、这成何体统!”
柳文山的笑容僵在脸上,瞬间变得铁青,猛地站起身:“清远!
你……你胡说什么!”
赵清远却像陷入了魔怔,在地上打滚,撕扯着自己的衣衫。
“还给我!
都还给我!
我的文运……啊——!”
他惨叫一声,口中竟涌出黑色的污血。
一股无形的寒意瞬间席卷了我,随即,一股温热而强大的气流涌入我的四肢百骸。
我惊愕地看着赵清远,看着他痛苦挣扎,看着他眼中熄灭的光彩。
这就是……反噬?
我的心跳得飞快,却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一种奇异的、冰冷的平静。
原来,被窃取的力量,竟会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反扑。
“快!
快把他拉下去!”
有人喊道。
几个仆役手忙脚乱地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