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如此,那姒锦要先发制人才行。
下午时,景昭珩还没有回祈玄宫,姒锦便抱了盆花,以送花的名义,也去了祈玄宫。
刚出了花房没多远,她便迎面遇上了景煜礼。
不过,姒锦说了——
以后不会再来找他了。
见到他也只当没有看见。
她面不改色的从他身边经过,一眼都没有看他。
景煜礼原本还维持着面上的淡然。
可两人渐行渐远后,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姒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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姒锦刚踏进宫门便瞧见了在宫苑中洒扫的清霜。
她没什么异常,还好声好气的和清霜打了个招呼:“清霜,你来祈玄宫里当差了?”
两人现如今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了。
清霜也不动声色的点点头:“是。”
姒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景昭珩便已经回了祈玄宫。
姒锦和清霜一同下跪行礼。
他没有多看宫苑中的这些宫人们,径直进了寝殿。
景昭珩指尖捏着眉心,头疾隐隐有发作的征兆。
吏部那几个废物,干不了倒不如趁早滚蛋,在其位却不谋其职,变着法的给他添堵。
真想拧断他们的脖子。
想了想他们的脖子模样,还是算了。
那几个人的脖子又粗又丑。
说到脖子。
他还是想拧姒锦那个宫婢的。
等她身上的味道消失,他一定要拧了她的脖子。
景昭珩坐在软榻上,忽然吩咐赵忠道:“找个宫婢进来给朕更衣。”
赵忠:“是。”
找个宫婢=让姒锦进来。
这一点赵忠还是懂得。
他出来后,便指着还在与清霜闲聊的姒锦说道:“你进去给陛下更衣。”
姒锦手里的那盆花还没放下,她指了下身边的清霜,“公公,我只是来送花的,清霜才是祈玄宫中的宫婢,让她去更衣吧,我放下花还要回花房复命。”
清霜隐隐察觉不对劲。
姒锦会这么好心?
赵忠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,姒锦已经抱着花去了偏殿的廊下。
既然清霜想接近暴君,那就给她这个机会。
让她第一次接近景昭珩便被狠狠打脸。
以后再也无法近身伺候。
景昭珩还在寝殿中等着呢,他又随手指了下清霜,“你进去吧。”
清霜心里没底,却也不想放弃接近暴君的机会。
她要尽快弄清楚他和姒锦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,只有接近他才能更快了解。
她放下手中的扫把,净手后跟着赵忠进了寝殿。
姒锦放下花后,看着她进了殿,却没急着走,又装模作样的拿着剪刀给这盆花修了修枝丫。
“陛下,奴婢来为您更衣。”
陌生的女声传入景昭珩的耳中。
他回头看了一眼,入目的并不是他想看到的那张脸。
刚刚本就难看的面色,这会儿更是阴沉到了极点。
“谁让你进来的?”
赵忠向前走了一步,禀报道:“回陛下,姒锦说是一会儿还要回花房交差,便让清霜先进来了。”
景昭珩敛眸,话音里的怒意掩不住:“她若是不想脑袋搬家,就赶紧给朕滚进来。”
胆大妄为的宫婢。
反了她了!
赵忠悄悄对着清霜摆摆手,示意她赶紧出去。
清霜也没有逗留,又折了回去。
她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了,姒锦根本没有献药给景昭珩。
景昭珩要的根本就不是药,倒更像是姒锦这个人?
既然如此,那就说明景昭珩并不是全无可能接近的。
先前她担心暴君的头疾带来的危险性,所以没打算将心思放在他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