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莺也不气,将披风挂在衣架上,坐在床边去脱鞋,“若要廉耻就睡不到你啦。”
她笑意盈盈地转头打量他,“毕竟小将军英明神武、秀色可餐……”
“够了!”谢长宴被说得脸又红了,撇过头不看她。
苏莺脱掉棉袄上了床,“哪里够呀?你上次可是……”
“苏莺!”他打断她,以防她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,苏莺笑着去搂他的腰,谢长宴不想理她,从床头摸出一本话本子看。
话本子是苏莺买的,明明她之前都懒得看,如今谢长宴翻开,她却非要将脑袋靠在他怀里与他一起看。
谢长宴无奈,只能腾出一只手去搂她,另一只手翻书。
话本子讲的是一个富家公子和青楼女子的爱情故事。
看到青楼女子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书生,因此郁郁寡欢,在书生总算赚够了钱想为她赎身求娶她为妻时自杀,苏莺往谢长宴的口中塞了一颗橘子糖,评价道,
“我就不会这样想。”
谢长宴于是瞧着她,指望她说出些高谈阔论,苏莺却道,
“以你我为例,外人都觉得我与你是高攀了,我却不这样认为。”
“我能和你这样好的人在一起,是因为我有本事,我才不会自卑呢。”
“……”谢长宴因方才指望她说出些高谈阔论而后悔,忍不住反驳她,“我还没和你在一起呢!”
“我知道啦,我们是雇佣关系,但是你能找到我这样好的女人,你也应该骄傲啊!”
她理直气壮地胡诌,谢长宴说不过就去捏她的脸,苏莺于是也去捏他的,两人闹着闹着便滚到一起去了,苏莺故意用柔软去蹭他的胸口问他,
“还有力气吗?”
谢长宴不说话,她于是给他算,
“现在是戌时,我亥时才睡,还有一个时辰,去掉按摩的时间……”
她还未算完,便已被谢长宴压在了身下。
他细细吻她的脸、脖颈,苏莺却不许,她捧着他的脸与他对视,主动去吻他的唇。
这件亵衣有些大,她在腰间系了一条绸缎的腰带,谢长宴如同拆礼物一般将她拆开。
据说许多男人在这种事上都是十分粗鲁、不会顾及女人感受的,谢长宴却总是极尽所能地讨好她。
两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。
她给他的一个时辰,他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浪费。
结束时已连按摩的时间都没有了,苏莺窝在他怀里不太想动,将方才江鹤安说的话当做趣事讲给他听。
谢长宴搂着她思索了片刻,“这孩子的心智果然异于常人。”
见她不懂,他为她解释,“屋子暗,你提出要开窗子,大概率是不被允许的,但是你若先提出要拆房子,他们便愿意开窗了。”
他还想提醒苏莺,那孩子智多近妖,要小心些,苏莺却已在她的怀里睡着了。
他叹息一声,忽然担忧起,待他去世,以苏莺傻乎乎的性子,该如何在这乱世生活下去?
……
翌日一大早,苏莺将谢长宴和开窗大师——江鹤安小朋友一起抓起来给她打下手。
这两位一个是声名赫赫的小将军,一位是权势滔天的武王世子,此时却全都乖乖巧巧地待在厨房里,为苏莺剥葱、剥蒜、烧水、添柴。
苏莺一边切菜一边吩咐,“谢长宴,将厨房那边的那块羊肉给我拿过来。”
谢长宴才推着轮椅朝着苏莺指的方向走,便见原本正在洗菜的江鹤安忽然站起身,“嗖”地一下到了那边,讨好地将那块肉递给了苏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