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神医今晚可有落脚的地方?小的可以替您准备一套上好的房间,要不在回春堂小住一晚如何?”
封神医和单南铖正愁找不到借口靠近珺墨渊,潘掌柜就送了个台阶。
“嗯,那就准备起来吧!”
潘掌柜喜出望外,忙带人亲自下去准备房间。
病房内。
董家大姑幽幽转醒,睁开眼睛看到董三郎,气若蚊蝇问:
“妮子呢?盼弟和招娣呢?”
董三郎抓了一把头发,眼眶通红道:
“刚把您送进医馆,牙婆就带人把她们抓走了。
您生命垂危,我只能留下照顾您,这会儿,不知道……”
董三郎声音哽咽得说不下去,心口如同堵了一块巨石。
江素雨一把拧起他的衣领怒声:
“大男人,哭什么哭?是哪个牙婆把人抓走的,往哪个方向去了,大概什么时辰被抓走的?”
董三郎哭声收敛,抹了把泪道:
“来人自称花妈妈,半个时辰前把人带走,往花坊的方向去了。”
“汪汪……”
金毛终于找到珺墨渊,跑进病房委屈巴巴地叫了两声。
江素雨神色一喜,松开董三郎,留下一百两银票交代:
“照顾好大姑,有没有妮子她们的随身物品?”
董三郎从衣兜里拿出几块破布:
“这是拉扯时,从她们身上撕下来的。”
江素雨接过,放在金毛鼻子下:
“拜托,把人找回来,我给你做红烧肉和佛跳墙。”
金毛还没发出抗议,就被江素雨画的大饼给馋哭了,“汪”的一声奔出病房。
“四郎,快跟上。”
江素雨扑进珺墨渊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,一阵恍惚,不知掠出去多远。
等江素雨反应过来,他们已经站在即将开拔的画舫上了。
哦豁,冲动了!
一群牛高马大的打手,握着木棍、麻绳、刀剑……
目露凶光,满脸横肉,恶狠狠地盯着两人一狗。
花妈妈站在二层甲板,居高临下怒问:
“来者何人,报上名来!”
江素雨头皮发麻,两人一狗对两百人,不用想都知道结局如何?
她讪讪赔笑,拱手道歉:
“对不起,我们走错地方了,这就下去。”
花妈妈眸子一眯,邪邪勾唇:
“自己送上门的,不收白不收,既然来了,就留下吧!”
缆绳被收起,风帆展开,画舫快速离开岸边,打手们步步逼近,圆越收越小。
“惨了,这下玩儿大了!”
江素雨头皮发麻,问金毛和珺墨渊:
“你们会游泳吗?如果打不过,我们跳河逃吧!”
说完,她给了金毛一个暗示,拉着珺墨渊冲向人最少的地方。
江素雨的纤腰一紧,落入珺墨渊怀抱。
她愕然抬头,晃眼看到他血红的双眸,后脑被带着薄茧的大掌按住,整张脸埋进珺墨渊带着青草气息的胸膛。
江素雨只觉忽上忽下,忽左忽右。
“啊……”
“救命……”
“放过我吧……”
“汪汪……”
一声声求饶充斥在江素雨耳畔,鼻尖隐约闻到丝丝血腥。
伴随金毛扑向猎物的撕咬声,声声让人胆寒。
江素雨手臂收紧,牙关紧咬,抱着珺墨渊的腰,已经无力思考他们脱险以后该如何善后?
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少,珺墨渊的身形却越来越快。
江素雨从珺墨渊按着她脑袋的大手下挣扎开,透过他身体的缝隙看到甲板上躺着横七竖八的人。
除了花妈妈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利叫嚷,她已经听不到任何求饶声。
江素雨的头皮一阵发麻,按住珺墨渊努力拍抚,却根本无济于事。
他已经杀疯了,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停不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