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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八零小俏媳,开局打猎旺全家卢圣玲张怀端

麦栀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她得赶紧把网下了,回来泡个脚好好睡上一觉,明天继续去卖鱼。这会的月亮还很圆,出门都不用打手电筒的。卢圣玲来到河边,凿个冰窟窿,将网下下去就回家。到家准备收拾厨房,发现小宝已经洗好碗去睡觉了。破旧的房子,哪怕是待在屋内都感觉冷飕飕的。卢圣玲找了个盐水瓶,往里边灌了瓶热水,用一只破洞的袜子套住瓶子,轻手轻脚地去了张怀端房间。父子俩这会躺在被窝里没睡着,听到有人进来,都默契地没出声。黑暗中,张怀端嘴角冷冷一扯。就知道这个女人狗改不了吃屎,千方百计打他存款的主意。一个人的良心究竟要腐烂到什么程度,才会置一家人的死活不顾?就在张怀端寒心之时,忽然感受到一股暖流从脚底下钻了进来。卢圣玲只以为父子俩都睡了,将盐水瓶塞进被窝后就出去了。回房泡了个脚...

主角:卢圣玲张怀端   更新:2025-05-09 21:01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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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卢圣玲张怀端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重生八零小俏媳,开局打猎旺全家卢圣玲张怀端》,由网络作家“麦栀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她得赶紧把网下了,回来泡个脚好好睡上一觉,明天继续去卖鱼。这会的月亮还很圆,出门都不用打手电筒的。卢圣玲来到河边,凿个冰窟窿,将网下下去就回家。到家准备收拾厨房,发现小宝已经洗好碗去睡觉了。破旧的房子,哪怕是待在屋内都感觉冷飕飕的。卢圣玲找了个盐水瓶,往里边灌了瓶热水,用一只破洞的袜子套住瓶子,轻手轻脚地去了张怀端房间。父子俩这会躺在被窝里没睡着,听到有人进来,都默契地没出声。黑暗中,张怀端嘴角冷冷一扯。就知道这个女人狗改不了吃屎,千方百计打他存款的主意。一个人的良心究竟要腐烂到什么程度,才会置一家人的死活不顾?就在张怀端寒心之时,忽然感受到一股暖流从脚底下钻了进来。卢圣玲只以为父子俩都睡了,将盐水瓶塞进被窝后就出去了。回房泡了个脚...

《重生八零小俏媳,开局打猎旺全家卢圣玲张怀端》精彩片段

她得赶紧把网下了,回来泡个脚好好睡上一觉,明天继续去卖鱼。
这会的月亮还很圆,出门都不用打手电筒的。
卢圣玲来到河边,凿个冰窟窿,将网下下去就回家。
到家准备收拾厨房,发现小宝已经洗好碗去睡觉了。
破旧的房子,哪怕是待在屋内都感觉冷飕飕的。
卢圣玲找了个盐水瓶,往里边灌了瓶热水,用一只破洞的袜子套住瓶子,轻手轻脚地去了张怀端房间。
父子俩这会躺在被窝里没睡着,听到有人进来,都默契地没出声。
黑暗中,张怀端嘴角冷冷一扯。
就知道这个女人狗改不了吃屎,千方百计打他存款的主意。
一个人的良心究竟要腐烂到什么程度,才会置一家人的死活不顾?
就在张怀端寒心之时,忽然感受到一股暖流从脚底下钻了进来。
卢圣玲只以为父子俩都睡了,将盐水瓶塞进被窝后就出去了。
回房泡了个脚,脱了衣服裤子钻进被窝,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,一会就睡着了。
然而此时西房的张怀端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想到这两天下来卢圣玲的变化,不确定对方心里究竟在打什么算盘。
天麻麻亮,卢圣玲就被鸡给吵醒了。
昨天回来得晚,没来得及弄鸡圈,买回来的那两只鸡这会还在麻袋里装着,她得赶紧把鸡圈围起来。
没赖床,一股脑坐起来,揉揉眼睛就穿衣服起床。
背着砍刀上山砍了两根竹子回来,劈开削成一根根长长的竹条,两根竹条一组,中间夹上稻草编成一块块栅栏,将柴房旁边那个角落围住,鸡圈就完工了。
一双灵巧的手,做什么成什么,一点不比男人差。
卢圣玲将两只母鸡关进鸡圈里,扔了把菜苔进去,两只鸡倒不认生,咯咯咯地啄起菜叶子来。
见西房父子俩没动静,大概是没醒,卢圣玲就提着水桶去河边收网,回头再做早饭。
一网兜上来,收获满满,比她一条条钓上来省事多了。
幸好提了两只水桶过来,两只水桶装得满满当当的,想到野生鱼的价钱,心里那叫一个欢喜。
照这样下去,修房子的钱很快就能凑齐。
卢圣玲挑着水桶回家路上,碰到了刘翠萍,穿着一件红色碎花棉袄,扎两个又长又黑的辫子,两只眼睛转来转去,贼精贼精。
真是阴魂不散,到哪都能撞见。
前世的卢圣玲可烦这个女人了,明目张胆地喜欢张怀端,隔三岔五就往她家跑。
然而,张怀端瘸了条腿后,就完全变了张脸,不仅嫌弃,还时不时对张怀端冷嘲热讽,报复他当年看不上自己的仇。
刘翠萍一直觉得自己是西头村村花,相貌周正,是村里男青年梦寐求娶的对象。
可偏偏张怀端是个例外,正眼不瞧她。
自打卢圣玲嫁过来,刘翠萍村花的头衔就被比下去了。
当然,她本人从不觉得卢圣玲长得比自己好看,就是会打扮而已。
农村人,叫谁舍得把钱都花在打扮上。
卢圣玲就是个败家婆娘。
狐媚子罢了。
刘翠萍跟卢圣玲一般大,卢圣玲儿子都六岁了,她还没嫁人。
家里人急得团团转,偏偏她死脑筋,非得等张怀端离婚嫁给他。
卢圣玲记得,刘翠萍嫁人是在张怀端腿瘸后,她男人好像是隔壁村的猎户,叫王二狗。
按照时间推算,也就是两个月后的事情。
“哟,圣玲,这么早干啥去了?”
刘翠萍勾着脖子往她水桶里瞧,看到满满两桶河鱼,眼睛都直了。
这个好吃懒做的女人,从哪弄来这么多鱼?
她可不信,是卢圣玲自己捕的。
眼睛一转,一口咬定是偷的,马上拦着她要去找村长。
卢圣玲一肚子火蹭得往上蹿,要是闹到村长那去,岂不是全村人都知道她捕鱼挣钱的事。
知道的人一多,大家都去干,河里的鱼捕尽,挣钱的路子就堵死了。
不行,她得封住这张嘴。
卢圣玲卸下肩上的水桶,双手抱胸,不急不躁。
“你一说找村长嘛,倒是提醒了我件事,前些日子,我在镇毛纺厂门口看到一对男女拉拉扯扯,啧啧,好像还亲上嘴了。”
刘翠萍一张巴掌大的脸红成了柿子,继而胸脯一挺,摆出一副跟自己无关的姿态。
“你跟我说这个干嘛,又......又不是我。”
卢圣玲差点笑破音,吞吞吐吐的,不打自招了吧。
越是急于推卸,越是可疑。
“是吗?我咋觉得那位女同志有点眼熟呢?哟,想起来了,她那天穿的衣服跟你这身一模一样。”
“你......你造谣。卢圣玲,我警告你,你再胡说八道,我告诉村长去。”
卢圣玲抓住她胳膊,一副现在就去的架势。
“走走走,现在就去,找村长说道说道。我卢圣玲名声已经臭了,也不在乎。”
意思无非是在提醒刘翠萍,她卢圣玲名声坏了不打紧,反正都坏了也不怕多加一条罪名。
可你刘翠萍不一样啊,在村里顶着勤劳贤惠的好名头,这要是去找村长,全村人都知道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跟个大男人拉拉扯扯,传出去,名声可就跟她卢圣玲一样臭了。
刘翠萍也不傻,自然知道其中利害。
她又怎么能跟卢圣玲一样呢?
何况,她还没嫁人呢,万一败坏了名声,以后哪个男人敢要她。
想到这里,刘翠萍只能妥协。
“卢圣玲,我可警告你,别跟个大喇叭似的在外边胡说八道,不然,我就告诉所有人你偷人家鱼的事,看不得把你抓起来。”
刘翠萍说完,扭头就走,步子越走越快,最后直接跑了。
卢圣玲切了声,谁是大喇叭心里没点数吗?
同时,她又松了口气,可算是保住了一条财路。
但话说回来,河里的鱼总有捕捞完的一天,不能把眼光一直盯着河面,还得想想其他出路。
过几年经济大改革,手头没点本钱,很难起步。
卢圣玲上辈子能把生意做大做强,全靠张怀端那个祖传的镯子,卖了个好价钱,才有了启动资金。
可重活一世,她说什么也不能打那个镯子的主意。
卢圣玲挑着担子,想了一路,回望绵延的山峦,所谓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,西头村的山资源比水资源丰富,看来眼光还得看向山里头。
想到上一世,生意做大后,也少不了用一些业余爱好填补生活中的空缺。
比如骑马射击、游泳攀岩、书法绘画。
重回农村,好像也就射击这一项技能有点出路。
比如打猎?
这个年代,野猪泛滥,也还不是国家保护动物,要是能打几头野猪去卖,修房子的钱、创业的本金不就有了?
想到这里,卢圣玲的心情立即明朗起来。
挑着担子快步回家,这会父子俩还在被窝眯着。
小宝头天晚上洗了澡,又换了新衣服,身上不痒痒,睡得那叫一个香,在院子里都能听到他的呼噜声。
张怀端是一晚没睡好,到天亮才合眼,后又被院子里的鸡吵醒,听着卢圣玲在院子里忙忙碌碌,直到她出去,才睡。
卢圣玲想让父子俩多睡一会,轻手轻脚地去厨房烧了两壶热水,洗了把脸后,又用昨天买回来的米煮了一锅粥,自己随便对付两下,就挑着两桶鱼赶去镇上的车。

“玲玲。”
能这么喊她的也就杨显明一个。
卢圣玲回过头,就看到杨显明龇着一口大白牙站那。
梳着个三七分的发型,白衬衣上面套了件针织马甲,领口外翻,下身黑西裤,还是卢圣玲给他买的,怀里抱着一本书,看着确实白净斯文。
但对现在的卢圣玲来说,怎么看都感到油腻。
她不禁皱起眉头。
真不明白,前世的自己,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油腻男人?
尤其是两人私奔后,她才知道杨显明那方面有缺陷,生活几十年,愣是过着守活寡的生活。
偏偏她对这个男人格外上头,不在乎这些,就看中杨显明的才华,觉得这男人比那个天天蹲在地头研究水果产量的张怀端有魅力多了。
她心甘情愿给杨显明当牛做马了半辈子,做生意供他读书,照顾他儿子,如同保姆一般。
现在回想起来,她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。
“什么时候来的,怎么没跟我说一声?”
杨显明抬起手,抚了下光鲜亮丽的头发,生怕被风吹乱了发型。
要知道,他可是用这一身油腻的外表成功拿捏了卢圣玲。
卢圣玲撇嘴,没说话,怎么看杨显明都觉得恶心。
杨显明察觉到她眼底的厌恶,微微一愣,眼眸垂下的瞬间,看到她手里提着的网兜,网兜里装着的正是那件花了二十块钱买来的军大衣,登时眼睛就亮了起来。
“玲玲,这是你给我买的?”说着,便腾出一只手去拿网兜。
卢圣玲侧身挡了下,将网兜藏到身后。
“杨显明,你也太自信了吧。这是给我男人买的。”
杨显明噗嗤一声,笑了起来。
这个女人真不害臊,这么快就认自己当男人。
他还没同意呢。
“玲玲,咱俩的事情还没定呢,你先别着急。来,给我看看你买的衣服合不合身。”
杨显明又上手去拿网兜,还故意将油腻腻的身子贴近卢圣玲。
女人嘛,偶尔的主动,给点甜头,对方就死心塌地的继续付出。
卢圣玲懊恼地将人推开。
“杨显明,你别自以为是了,这是给我男人张怀端买的衣服。”
杨显明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。
“不是,玲玲,你刚刚说......这,给那个张怀端买的?”
卢圣玲明明说过只喜欢他一个人的,对张怀端以及那个孩子,嫌弃得要命。
巴不得早一天离开那个家。
甚至说了很多次要和张怀端离婚,跟他私奔的话。
这不,才几天不见,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?
“玲玲,你变了。”
杨显明眉头紧蹙,语气哀怨。
卢圣玲赶紧打住他,“闭嘴,玲玲是你叫的吗?以后不许你叫。”
“那我该叫你什么?”
“请叫我卢圣玲同志。”
卢圣玲提着网兜准备爬车,杨显明又在背后喊她。
“玲玲,哦,不,卢圣玲同志,我想考大学,缺点钱,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?嗯,卢圣玲同志?”
杨显明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。
平常,卢圣玲对他的要求有求必应,这次,肯定也不例外。
至于这件军大衣,他不计较,就当是可怜那个张怀端,赏给他的吧。
反正他也不是很喜欢这款衣服,嫌土气!
卢圣玲无语了。
她本来不想跟杨显明废话,既然对方厚着脸皮开了要钱的口,那她有必要让他清楚,现在的卢圣玲不是以前那个吃里扒外,供他上大学,帮他养儿子的卢圣玲。
“这忙我帮不上,我自家都穷得揭不开锅呢。正好你在,把去年我借你的那200块钱还我,家里老公孩子等着吃饭呢。”
卢圣玲伸手让他还钱。
杨显明脸色刷白,往后退了一步。
什么,还钱?
脑子抽风了吧?
那200块钱是你卢圣玲当初求着我拿的,现在要求我还,不可能!
卢圣玲扯了下嘴,就知道杨显明是这个反应。
鸡贼了一辈子,向来只进不出。
看着一车子人,卢圣玲懒得跟他浪费时间。
“行了,赶紧滚蛋,以后别让我看见你。”
说完,拎着东西爬上车,坐到车斗的最里边,猪油和筒子骨那些都装在水桶里,搁在腿边。
杨显明揉了揉眼睛,总觉得不真实。
口口声声说要离婚嫁给他的女人,现在叫他滚蛋?
本想为学费的事再争取一下,看到车斗内乌压压坐满了人,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,顾虑到自己的斯文体面,又怕卢圣玲再开口要那200块钱,就闭嘴了。
忙碌了一天一夜,卢圣玲这会困得不行,刚坐下眼皮跟粘住了似的,抱着给丈夫孩子买的棉衣就睡了起来。
车子颠簸了一路,摇摇晃晃的,害得她一身娇骨头差点散架。人越睡越清醒,后来索性就不睡了,闭着眼睛想赚钱的事。
“圣玲。”
卢圣玲抬起头,就看到刘翠萍一手拽着长长的麻花辫,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。
她直呼糟糕,居然没看到这个女人也在车上。
要知道,刘翠萍可是西头村出了名的大嘴巴。
刚才大概是瞧见她和杨显明说话,估计憋着一肚子坏,等着回村造谣呢。
这种人,跟她硬来还不行,只会更加抹黑你。
但是来软的吧,卢圣玲又不愿意,扯了下嘴角,就算是回应了吧。
果不其然,车子才在西头村站点停稳,刘翠萍就着急忙慌地跳下车,转眼人就不见了。
卢圣玲挑着东西往家走,就看到刘翠萍站在田埂上跟几个大龄妇女聊天。
几双眼睛齐刷刷地跟着她移动,手里就差一把瓜子边嗑边喷吐沫星子。
“真不要脸!”
“什么人啊,拿怀端的钱补贴野男人,良心被狗吞了吧?”
“是哟,看看怀端和孩子,过的那叫什么日子。要是怀端当年娶的人是梅梅就好了,梅梅比她强一百倍。”
“我听说梅梅回来了,人在镇上教书呢。”
“是嘛......”
卢圣玲叹了口气,也不怪村里人骂她,谁叫她以前确实混呢。
闷着头疾步走进院子,听到里边有人说话。
是住屋后头的陈大妈。
听说张怀端腿受伤,特地拿了六个鸡蛋过来探望。
张怀端之前当大队长的时候,没少给人帮忙。
前些年,陈大妈那个贪玩的孙子铁牛掉进冰窟窿里,是张怀端冒着零下好几度将孩子捞上来的。
陈大妈一家记得他的好,但凡家里有点好的,也能想到分张怀端家一份。
铁牛比小宝大几岁,那些个穿不下的衣服鞋子,陈大妈都会洗干净拿给小宝穿,虽破旧了些,但是保暖啊。
奈何卢圣玲太过强势,脾气冲不说,还瞧不起农村人文化水平低,时常摆臭脸,渐渐地,村里人也就不怎么跟她家来往。
“怀端啊,这些个鸡蛋你跟小宝赶紧煮了吃了。哦,对了,你腿脚不方便,我去给你煮,别等你家那位回来,就没你跟小宝的份了。”

卢圣玲一进自家院子,就看到张怀端拿着柴刀削木头。
生怕他这条腿好不了,上前一把从他手里接过柴刀,絮叨:
“你这人怎么这么犟,好说歹说,就是不听,叫你别动别动,踏踏实实的把腿养好不行吗?”
语气上抱怨,可眼里满是心疼。
张怀端愣了下,他确定卢圣玲这种紧张和心疼是轻易演不出来的。
难不成她真在关心自己?
卢圣玲拿着他削了一半的木头看了半天,也没看出什么名堂,就问,“你这是要干嘛?”
张怀端这才将视线从她脸上收回,转向别处,轻飘飘地回了句:
“我削根拐杖。”
他本来不想搭理这个女人,可自己这张嘴不知道怎么的,就脱口而出了。
卢圣玲拍了下脑袋,咋就忘了这茬。
买东买西,偏偏就忘了给这男人买根拐杖,看他天天撑着一条扁担走来走去,也没记起这事,真是罪过。
“我来给你削。”
卢圣玲双手一扬,揽起袖子,麻利地捡起柴刀就要给张怀端削拐杖。
拿柴刀削了两下,总觉得不称手,心想这木头不行,就算是技术高超的木工师傅也未必能削出称心如意的拐杖。
卢圣玲想到自家地里的酸枣树,前些日子看到枯了半个枝头。
“你等我一下。”
说完,拿着柴刀火急火燎地出去了。
没一会功夫,卢圣玲就拖着一截树枝回来。
张怀端一张冷冰冰的脸显出微不可见的诧然。
这女人做事怎么这么麻利?
一双腿跟上了发条似的,才出去就见回来。
卢圣玲见张怀端一直盯着自己看,不由凑过去。
“怎么,又不认识我了?”
她发现,最近几天,这男人老是看她,像不认识似的。
要不是张怀端忽然提离婚,她都以为他在暗恋自己。
“你砍这个做什么?”
张怀端岔开话题,明知故问。
“给你做拐杖啊。用我这酸枣树枝肯定比你那杉木强。”
张怀端哦了声。
想到卢圣玲从早上出去到现在也没见她吃口东西,就说,“锅里有米饭。”
卢圣玲拿刀劈树杈的手顿了下,听到张怀端的话,俊秀的眉头微微一挑,俏丽的脸上掩不住的欢喜。
“你还别说,我这忙了一天真有点饿了,我先吃点东西再来做。”
她放下树枝和柴刀,三两步跨到厨房盛了碗米饭,发现炉子上还温着一碗白菜萝卜汤。
卢圣玲用汤汁浇灌在米饭上,拌一拌,十分下饭。
上辈子山珍海味吃惯了,忽然吃点农村的白菜萝卜,感觉暖到了心窝子。
出门在外,回家还有男人给你留饭,这不就是家的味道吗?
一海碗白菜萝卜汤饭,她三扒两口就吃得精光,抹抹嘴巴,把碗放在盆里等会洗,就出来继续做活。
张怀端一抬头,看到她白嫩的脸上粘了粒米饭,显得几分俏皮,看得一时竟忘了挪眼。
“白菜萝卜汤真鲜。”卢圣玲忍不住夸了句。
张怀端感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,要知道这女人最烦吃的就是萝卜。
一看到萝卜就发脾气摔东西,厨房里的碗筷被她摔得叮当响。
可家里除了萝卜就是大白菜,张怀端不可能为了她还专程跑到镇上买肉。
条件不允许,再说他也没心情伺候姑奶奶。
至于房梁上挂着的野猪肉,那是卢圣玲的东西。
她的东西,他自然不想碰,也不想招惹马蜂窝,给生活平添矛盾。
卢圣玲见张怀端冷着脸不搭理她,也没再跟他找话题。
捡起地上的柴刀,劈掉树杈,留下中间光滑的一截做拐杖。
张怀端坐在一旁看着卢圣玲手起刀落,动作利索得不像话,哪还有从前懒散跋扈的模样。
现在的卢圣玲忙忙碌碌的,头发散乱,衣服也脏兮兮的,看似不修边幅。
可他却觉得美得惊人。
甚至徒增一丝期许,要是这个女人不是在打钱的主意,而是一直这样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多好。
卢圣玲明显感觉到旁边一束光落在自己身上。
扭头冲张怀端咧嘴一笑,夕阳的映衬下,笑容格外明艳。
张怀端晃了下神,越是美好的东西,凑近看就显得不真实。
何况这女人心里想着旁的男人,就算现在改了,也不会跟自己踏实过日子。
想到这里,张怀端脸色沉了沉。
将心底里那丝悸动收了起来。
卢圣玲动作很快,三下五除二就把拐杖做好了。
撑着走了几步,好像还不错,至少手感光滑,还不会硌胳肢窝。
当然,拐杖的长度是按张怀端的身高做的,她用有点长。
卢圣玲把拐杖拿给张怀端。
“来,试试。”
从张怀端的角度来看,卢圣玲是逆光站着的,脑袋刚好挡着映射进来的阳光,风撩起她鬓角的发丝,有种朦胧的好看。
卢圣玲见张怀端迟迟没有把拐杖接过去,心想这人还在跟自己怄气呢?
既然他都打算离婚了,就不能给点好脸色吗?
再说了,她都不计较他心里有人,他光逮着她跟杨显明的事做什么?
“张怀端同志,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?”
张怀端回过神,接过拐杖搁置一旁,没急着试。
“你试试看呀,看看称不称心?”
“我不需要。”张怀端冷冰冰拒绝。
卢圣玲也是生气,早不说晚不说,非得在她东西做成了说不需要。
害她辛苦这一个小时,结果干了件吃力不讨好的事。
“张怀端,我知道你想离婚娶别的女人,我也没说不离婚啊。等你这条腿好了,我马上离,给你们腾位置出来。”
张怀端冷笑一声,这女人倒真会泼脏水。
什么叫他想离婚娶别的女人?
难道不是她想离婚跟野男人过吗?
他被卢圣玲理直气壮还倒打一耙的言论气坏了,平常寡言少语的他,就当是受了委屈也不想反驳的人,今个儿倒是不让着,冷声冷气地怼了句。
“你卢圣泼脏水的能力......真行。”
“真行”二字,他说得咬牙切齿。
卢圣玲被气笑了。
这男人心里有人还嘴硬不承认?
小手一叉,跟他理论起来。

陈大妈端着斗碗野猪肉,乐得那叫一个合不拢嘴,怕卢圣玲反悔,没留下絮叨几句就回家了。
卢圣玲一回头,就撞见张怀端目光幽幽地看着自己。
像是不认识一样,又像是她脸上有花,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卢圣玲朝他走过去,弯腰将精致的小脸贴到他眼跟前。
脸与脸之间,也就一指长的距离。
看吧,让你看个够。
张怀端没想卢圣玲来这招,脸红的同时又被对方俏丽的模样勾住了似的,挪不开眼。
除了同房那天这么近距离瞧过,这算第二次。
卢圣玲的皮肤,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,吹弹可破。
一双眸子清澈得哪像是满肚子坏心眼的人,又纯又欲。
张怀端不自觉地喉结滚动起来。
卢圣玲咬了咬唇,忍不住冲他眨了记电眼。
这一电,就把张怀端给电清醒了。
想到野男人的事,还有昨晚跟男人一起打猎,心底的那丝荡漾又恢复了理智。
转过脸不看她。
卢圣玲就觉得这男人闷骚。
要不是知道他心里有人,不然就动真格的,把他拿下。
“饭好了,洗手准备吃饭。”
卢圣玲也不逗他了,直起腰身去院子外喊小宝回家吃饭。
小宝这会正跟柱子玩滚铁环的游戏,听到卢圣玲的声音,犹如听到军令,立刻马上放下铁环往家跑。
生怕迟一秒会挨揍。
妈妈越是对他好,他越要听话。他听话,妈妈就不会跟野男人跑了。
一家三口坐在堂屋八仙桌上吃午饭,张怀端的筷子愣是没动一下搪瓷盆里的野猪肉,光夹海碗里的青菜。
卢圣玲瞧着他一张冷面孔,也不敢把卖野猪的钱拿出来。
三个人闷不吭声地吃了饭,她实在是困得不行,洗了碗就回房休息。
躺下没一会,陈大妈就过来还她家饭碗。
粗大的嗓门,吵得她越来越清醒,索性从床上爬起来,去厨房拿了一刀野猪肉去王德发家。
王德发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老中医,针灸推拿技术一绝。
卢圣玲提猪肉拜访,是想找王德发学习一些推拿技术,张怀端那条腿日后想康复,必然要用到。
王德发就不咋待见卢圣玲,哪怕是提着猪肉,带着诚意来的,也没给好脸色。
倒是他媳妇通情达理,进门就让卢圣玲坐,给她倒茶。
因为刘翠萍那张大嘴巴,四处造谣她跟杨显明的事,卢圣玲的名声这会处在风口浪尖上。
王德发又是那种思想传统,疾恶如仇的人,对卢圣玲这种名声不干净的人,是理都不想理一下。
看到老婆子给卢圣玲泡茶,摆着臭脸说,“给她倒茶做什么,茶叶不要钱啊?让她走。”
卢圣玲尴尬得脸红,一双清澈的眸子求助地看向王大娘。
就想着王大娘能替她说说好话。
王大娘人贤良,就算卢圣玲名声不好,但进门就是客。
何况,人家为了求学,拎着一刀子猪肉,带着满满诚意上门。
拒人千里之外,总归是说不过去。
“老头子,圣玲也是为了怀端的腿,你就教教她嘛,你一向看好怀端那孩子,肯定也希望他腿早点康复吧。”
王德发冷哼一声,根本不信卢圣玲有这好心,这女人只顾自己潇洒,哪里管过家里男人和孩子。
要是真为自己男人考虑,会去外边找野男人?
卢圣玲就知道是这结果,来时做好了被拒的心理准备。
想着刘备三顾茅庐才求来诸葛亮这个卧龙。
她卢圣玲为了张怀端那条腿,大不了也多跑几趟。
“王老先生,知道您对我有意见,我认。以前是我不对,我改。希望您看在张怀端的份上,教教我。我不想他的后半辈子失去一条腿。明个儿,我还来。”
卢圣玲说完,放下猪肉就走了。
回家也没什么事,趁时间还早,她想去山里碰碰运气。
运气好的话,打两只兔子、野鸡什么的,明天拿到镇上去卖,等钱攒够了,就开始修房子。
说来运气不错,好像老天都在助她,才到山脚就听到一只野鸡在丛林中咯咯叫。
卢圣玲着意一瞧,果然看到野鸡漂亮的长尾巴,立即端起猎枪,枪口瞄准野鸡的方向,扣动扳机,子弹精准无误。
野鸡扑腾两下,就没气了。
卢圣玲过去拨开灌木丛,捡起气绝的野鸡装进麻袋里,继续上山。
走到半山腰又打了两只野兔,一只野鸡。
再往深处去,她也不大敢,万一碰到老虎狗熊什么的,那就完蛋了,一把猎枪根本防不住,于是抄小路返回。
下山路上也没走空,沿路打了两只兔子和四只斑鸠。
一麻袋拎都拎不动。
卢圣玲就想着,以后上山得把王二狗带上。
那个憨憨,不求他打中猎物,出出苦力还是可以的。
这会天气冷,猎物搁在家里,隔天拿去镇上卖也没事。
到家时,天已经黑了。
张怀端跛着脚在厨房烧饭。
卢圣玲顾不上洗手,过去抓着他胳膊让他去堂屋板凳上歇着。
心里吐槽这人性子真犟,说什么都不听。
让他顾及自己的腿,非得跟自己的话反着来。
张怀端看到她一双沾满血的手,嫌弃地从身上拿开。
“你干什么去了?”
虽然两人要离婚,可既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,他认为有必要了解一下她的行踪。
卢圣玲将手藏到背后,“没......没干嘛。”
语气牵强,一听就有事。
下午,张怀端是看着她背着猎枪出去的。
看她两只手,加上昨晚的枪法,准是打了不少猎物。
他不禁想到下午刘翠萍来家里说的那些话,为了给野男人赚学费,这女人还真是拼命。
卢圣玲见张怀端走神,没在意,去厨房洗了把手,开始做饭。
晚饭比较随意,将中午的剩菜热一热,就端上了桌。
吃饱洗漱,卢圣玲就疲惫地往床上一躺,最近太忙,忙得她都没空给父子俩织毛衣。
想着等空闲下来,再说吧。
闭上眼睛,一觉睡到大天亮。
卢圣玲又着急忙慌地拎着昨天下午狩猎回来的野鸡野兔去了镇上。

前世的卢圣玲也只是在射击馆里打过靶子。
还是头一次扛枪打野猪。
虽没接触过野猪,但听说攻击性不小。
一个人趴在荒郊野地,说实话怪紧张的,但是想到小宝,心一横,为了儿子豁出去也值得。
她要赶紧挣到修缮房子的钱,还有以后小宝的吃穿用度,一律安排妥当,才能跟张怀端离婚。
思绪纷飞时,忽然发现一个黑影匍匐在不远处的地沟里。
看来也是冲着野猪来的。
那人好像也注意到她,勾着脖子往这边望。
卢圣玲被对方看得心烦,打手势让他趴好。
那人不仅不听,反而欠了欠身,有起身的趋势。
卢圣玲心脏一紧,连忙将枪口指对过去示威。
那人见状,又乖乖原地趴好。
卢圣玲正想着要不要换场地时,发现丛林里有点苗头。
草木摆动,还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哼哼......
卢圣玲屏住呼吸,慢悠悠地将猎枪口转向丛林方向。
此时,趴在地沟的人好像也意识到猎物出现,架起身旁的猎枪顺着卢圣玲枪口的方向指过去。
卢圣玲扯了下嘴角,这会自信心爆棚。
她在射击馆苦练多年,后期就没有脱靶的时候。
敢跟她抢猎物,自不量力!
月光下,一头肥壮的野猪从丛林中探出脑袋。
卢圣玲握着猎枪,眯着眼睛瞄准方向,就等野猪放松警惕,靠近萝卜地再扣动扳机。
然而,地沟里趴着的人却蠢蠢欲动起来。
卢圣玲正要提醒对方稍安勿躁,手还没抬起来,砰的一声,枪响了。
野猪嚎叫了声,吓得扭头往回跑。
卢圣玲气得秀眉一紧,丢给对方一记鄙夷的眼神,迅速起身,扛着猎枪追过去。
跨越一片片萝卜地,眼看野猪要钻进丛林深处,卢圣玲站定脚步,手起枪响,动作果断利索。
砰......
紧接着便是野猪惨叫的声音。
卢圣玲嘴角一勾,旗开得胜!
不过依然没放松警惕,枪口瞄准野猪惨叫声传来的方向,向其慢慢靠近。
这会儿,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一个高大的黑影从身边一闪而过,直奔野猪倒下的丛林。
卢圣玲气得追上去,两个身影在萝卜地追逐,像跑百米竞赛。
最后卢圣玲不敌那人,落后了一步。
那人站在月光下,守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野猪冲卢圣玲得意咧嘴。
卢圣玲气得拿猎枪指他。
然而,对方也不是吃素的,用枪回对卢圣玲。
“这是我的!”
男人理直气壮地说。
卢圣玲被气笑了。
月色下虽然瞧不清楚对方的五官样貌,可看着是个个头高大的老爷们,居然不要脸跟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抢猎物,何况这猎物本来也是她卢圣玲一枪毙命的。
“诶,你心里没点数吗?这头野猪明明是我打的,你那枪打偏了,好伐!”
对方笑了起来,笑得流里流气:
“我的枪哪里打偏了?是你看到,还是摸到了?要不要试试,体验看看我的枪法到底偏,还是不偏?哈哈哈哈......”
卢圣玲越听越觉着话不对味,眸子幽深带着一股子凌厉,直勾勾地瞪着这个抢她猎物还满嘴黄腔的混球。
“闭上你那喷粪的臭玩意儿,信不信我阉了你!”
说着枪口下移,指着他腹部以下。
男人吓了一跳,以为卢圣玲会来真的,握着猎枪的手指紧了紧。
他刚才可是见识过这女人的枪法,准得惊人,月光下隔着几里地都能精准击中野猪。
所以他一点都不怀疑,她的猎枪能打中他的小弟弟。
同时,他也没有自信,他的枪法能制服对方。
“你可别乱来,这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男人提醒。
“知道不是闹着玩,那你还不赶紧滚!”
男人察觉着这女人泼辣劲,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,弯腰撩起野猪的一条腿,准备就这么拖走。
卢圣玲单手举着猎枪,用枪管挡住他的去路。
“你滚,猎物留下。”
别看身材娇小,可周身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,在金黄色的月光下,映衬得又飒又冷。
男人也是恼了,让他走就算了,还不让带走猎物。
这么一头肥壮的野猪,值好几个钱呢,白瞎给这个女人,他不甘心。
何况,这野猪还是他先开的枪,至于打没打中是另外一回事。
“凭什么!”
男人胸膛一挺,想用壮大如牛的身形压卢圣玲一头,叫她知难而退。
奈何卢圣玲不吃这套。
家里张怀端个子够大了,不照样被她拿捏。
这人虽然比张怀端壮实一些,可身高没张怀端高啊,一看就是憨憨个,有股子蛮劲却无脑的人。
她在老虎窝里生活了7年,出门还怕鬣狗不成!
“猎物,放下!”卢圣玲再次命令。
男人急眼了,“凭什么?”一只皮粗糙肉的大手倔强地抓着野猪的蹄子不放。
重活一回的卢圣玲也不是吃素的,前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,还怕这憨憨个不成。
“凭这头野猪是我打下来的。”
男人不认账,“明明是我先开的枪。”
“你自己有没有打中,心里没点数啊。”卢圣玲也是被气得够呛。
倒要看看这人长什么模样,抽出背袋里的手电筒对着男人的脸一照。
哦豁,敢情是隔壁村的猎户王有才,小名二狗,也就是后来刘翠萍她男人。
女的惦记她老公,男的惦记她猎物。
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!光逮着她卢圣玲的便宜占是吧!
卢圣玲还真不惯这二人。
王有才被卢圣玲的手电筒照得眼睛刺痛,骂骂咧咧道,“妈的,你想闪了老子的眼是吧。”
“王二狗,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。”
卢圣玲气得用枪托顶了下王有才的胸口,看着壮大如牛的人,被枪托这么一撞,竟然弱不禁风地往后退了几步。
然而,一只手依然倔强地抓着野猪蹄不放。
“你......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?”王有才吃惊。
转念一想,大概是自己名气大,被几个姑娘暗恋再正常不过。
卢圣玲可不敢告诉他,前世吃刘翠萍的酒席时撞见过他,说了肯定会被认为是神经病。
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跟他耗下去,还不如退一步。
“这样吧,这头野猪咱俩平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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