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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自欢喜各自伤(林迎舟陆清欢)

流月初华 著

女频言情连载

“林先生,您已成功预定假死服务,我们将为您定制新身份,以及仿真尸体。”“请您在七天内付清尾款。”办完手续后,林迎舟一瘸一拐地转身,尽量快地赶往药店。进了门,林迎舟下意识躲避着店员打量的目光,快速到药架前拿走陆清欢点名要他买的药。不能让陆家察觉不对。假死计划是唯一的救命稻草,一旦暴露,就无法逃离了。“他就是林迎舟。”有店员认出了他。“林迎舟?容城医科大学的校草高材生?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?”“啧,刚从牢里出来的。陆总开除了他的学籍,全行业封杀。他现在指不定要靠捡瓶子度日呢。”“怎么会?陆总三年前不是刚全球直播向他求婚吗?”林迎舟拖着残疾的右腿,低垂着头走到收银台前。药品盒子被攥得变了形。“你好,结账。”店员扫药盒二维码,毫不避讳地跟同伴...

主角:林迎舟陆清欢   更新:2025-05-10 10:50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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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迎舟陆清欢的女频言情小说《各自欢喜各自伤(林迎舟陆清欢)》,由网络作家“流月初华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林先生,您已成功预定假死服务,我们将为您定制新身份,以及仿真尸体。”“请您在七天内付清尾款。”办完手续后,林迎舟一瘸一拐地转身,尽量快地赶往药店。进了门,林迎舟下意识躲避着店员打量的目光,快速到药架前拿走陆清欢点名要他买的药。不能让陆家察觉不对。假死计划是唯一的救命稻草,一旦暴露,就无法逃离了。“他就是林迎舟。”有店员认出了他。“林迎舟?容城医科大学的校草高材生?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?”“啧,刚从牢里出来的。陆总开除了他的学籍,全行业封杀。他现在指不定要靠捡瓶子度日呢。”“怎么会?陆总三年前不是刚全球直播向他求婚吗?”林迎舟拖着残疾的右腿,低垂着头走到收银台前。药品盒子被攥得变了形。“你好,结账。”店员扫药盒二维码,毫不避讳地跟同伴...

《各自欢喜各自伤(林迎舟陆清欢)》精彩片段




“林先生,您已成功预定假死服务,我们将为您定制新身份,以及仿真尸体。”

“请您在七天内付清尾款。”

办完手续后,林迎舟一瘸一拐地转身,尽量快地赶往药店。

进了门,林迎舟下意识躲避着店员打量的目光,快速到药架前拿走陆清欢点名要他买的药。

不能让陆家察觉不对。

假死计划是唯一的救命稻草,一旦暴露,就无法逃离了。

“他就是林迎舟。”

有店员认出了他。

“林迎舟?容城医科大学的校草高材生?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?”

“啧,刚从牢里出来的。陆总开除了他的学籍,全行业封杀。他现在指不定要靠捡瓶子度日呢。”

“怎么会?陆总三年前不是刚全球直播向他求婚吗?”

林迎舟拖着残疾的右腿,低垂着头走到收银台前。药品盒子被攥得变了形。

“你好,结账。”

店员扫药盒二维码,毫不避讳地跟同伴议论:“他当年差点就成为陆家的乘龙快婿了,谁知道连小舅子的醋都吃?居然指使歹徒折磨陆总小舅子三天三夜!”

“听说陆总小舅子到现在都没办法离开粪袋。”

“当年事发后,陆总打掉了腹中胎儿,亲手把这姓林的送进监狱。”

店员将药品装进袋子扔过来,眼神鄙夷愤懑。

“一个女人宁愿舍弃亲生骨肉,也要跟他划清界限,可见这男人的品行有多低劣!呸!作恶多端的畜牲,害死了自己的孩子。”

“就该天打雷劈!”

林迎舟拿起塑料袋的手猛颤,“孩子”二字如同淬毒的银针一般,精准无误地刺向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。

三年前,陆清欢在婚礼前夕查出怀孕,他本以为是双喜临门,可孩子还没成形,就被她打掉了。

就因为陆清欢养弟自杀时留下的那一封遗书。

他莫名其妙背负罪名。

在里面,他被好生“关照”,断了一条腿、一只手,少了一颗肾。好不容易熬到出狱,面对他的是父母双亡的噩耗,紧接着被陆清欢强迫留在何言彻身边赎罪。

他是医科大学最有天赋的学生,是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医生,这双手本该在手术台上与死神抗争,却永远失去了再拿起手术刀的可能。

因为一段失败的感情,他失去了孩子、父母、学业、事业。

但他不会放弃。

他偏要活下去!精彩地活下去!

外面下起了漂泊大雨,寒意刺骨。想到假死合同,林迎舟心中燃烧着希望。他将那袋子药护在怀里,冲进雨幕中,跌跌撞撞地向陆家老宅方向出发。

到达陆家时,气氛明显不对。冯管家神情后怕,看到他时染上了愤怒。

浑身湿漉漉的林迎舟紧紧抓着那袋完好无损的过敏药。

他知道又是何言彻出了什么差池。

“看来三年的牢狱生活没有让你记住教训。”

陆清欢从楼上下来。

“当年我引狼入室,让你有机会毁了阿彻。他到现在都走不出心理阴影!他不恨我这个做姐姐的失职,还给我捐肾。”

“他变得那么脆弱。”

“一个过敏就有可能要了他的命。”

她死死盯着他,语气带着愠怒,以及失望。

“我真恨自己爱过你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!”

林迎舟的身子不住颤抖,温热的心像是被冰水浸透。入狱后,何言彻强行割了他的肾,却对陆清欢说捐肾的是他自己。

给她捐肾的是他。

陆清欢从不听他的解释。

“雨太大了,来不及回来......而且陆家还有药。”

“你还在狡辩!”

“医药箱的过敏药已经被人丢了!你还故意拖延时间!在陆家,只有你想让阿彻死!”

陆清欢眸色极深,恨意翻涌:“出去跪着!”

林迎舟将到嘴边的话语一口一口地咽回去,任由苦涩蔓延渗透骨髓。

他扶着墙出了门。

跪在大门前,钢刀般的雨水狠狠地击打着消瘦单薄的身躯。

冷得骨头缝都在疼的林迎舟吐出了滚烫的雾气。

他发烧了。

林迎舟畸形的手颤抖着握紧脖子上的用绳子串起来的金属吊坠,上面刻着他和父母的合影。

“爸妈,我一定会活下去的。”

再等等,等想办法把父母遗产变卖,应该就能凑够尾金了。

很快就能离开了。




陆清欢久久地跪在尸体旁,每当她以为自己终于把泪水哭干时,记忆碎片随随便便浮现一块,都足以让眼泪决堤。

她泪流满面起身,鼓起勇气看向他的脸。

泪水模糊了视线,看不真切。

只觉得很白。

白得没有半分生气。

她用手颤颤巍巍地描摹着他的眉眼。想到了什么,她将手伸到他后背和膝弯下。

抱起来,比意想中的还要轻。

也是。

他流了那么多血。

隔着残破单薄的手术服,她温暖不了他凉意刺骨的尸体。她痛心入骨地感受着他的冰寒将她一寸寸冻结。

“阿舟,我带你回家。”

“我们回家。”

陆清欢一步一步走向手术室门。

她回想起当初他就是这样抱着她,将她抱向他们精心准备的婚房。他们沉浸在甜蜜的爱情里,缠绵不休。

他一件件褪去她的衣裳,如朝圣的信徒,吻遍她凝脂般的胴体。

她的眸子漾着迷离的水光。

进入的那一刻,她疼得微微战栗,将他抱得很紧。

她在他耳畔呢喃。

“阿舟,我爱你。”

她那时被无尽的幸福包围,坚信可以一辈子待在他的臂弯里。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抱着他破布娃娃般的尸体。

她都对他做了什么啊?

陆清欢胸口闷痛。

双腿好似失去了力气,一下子摔倒在地。她第一反应是死死护着他的脑袋。她摔得趴在了他的脖颈处。

怔了下,她埋首痛哭。

“阿舟......”

“阿舟......”

段特助踌躇着提议:“陆总,不如属下联系殡仪馆那边......”

“不!”

陆清欢将尸体牢牢地抱住:“你们谁都不许跟我抢!”

何言彻差点没把牙齿给咬碎了。

明明此前计划一切顺利,陆清欢对林迎舟深恶痛绝。可人一死,她就完全忘了林迎舟之前是怎么害他的。

担心陆清欢缓过神来后久而久之察觉不对,主刀医生皱眉劝说:“陆总,尸体很快就会腐败生蛆,请三思。”

陆清欢不肯撒手。

“我再也不会容忍谁将阿舟从我身边带走!”

“砰——”

何言彻被醋意冲昏了头,抄起旁边的托盘,拍在陆清欢头上。

陆清欢脑海中登时一片空白,眼皮重重地下坠。在意识即将消散时,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尸体。

“别动他......”

“陆,陆总!”

段特助瞠目结舌:“少爷,您怎么......”

主刀医生上前装模做样施救。

何言彻想要把这个敌我难辨的医生拽起来,又怕姐姐刚刚被他一不小心打出了什么好歹。

他气得刀口抽痛。

主刀医生不忘撺掇:“先将林先生火化吧。”

“这......”

段特助不敢。

何言彻横眉立目:“马上把这个该死的家伙烧了!难道你想让姐姐守着尸体过一辈子吗?外人会怎么看她?”

“有什么事,我担着!”

思考再三,担心老板搞不好会跟尸体同床共枕的段特助连追悼会都没办,怂怂地直接将尸体送往火化场火化。

骨灰装好时,陆清欢还没醒。

何言彻将骨灰盒抢了过去,差点手一滑把它摔到地上。

段特助冷汗津津:“少爷,您小心些。咱擅自将林先生火化倒还情有可原,要是这骨灰撒了——”

“呵。”

何言彻冷哼,在他惊恐的目光中,反手将骨灰倒进了下水道里。

段特助简直魂飞魄散。

他屁滚尿流地跑回医院,在老板病房前硬生生止住脚步。

他听到里面传来呓语。

“阿舟。”

“阿舟,别走!”

“阿舟......”

段特助苦着脸。

生前老板对林先生的恨意远超爱意,等人死了,反倒是只剩下爱意了。

骨灰,下水道......

该怎么交代啊?

来回徘徊,一直等到何言彻拿着检查报告怒气冲冲地跑回来,一个头两个大的段特助赶紧上前拦住。

“大少爷,您这又是怎么了?”

“滚开!我要找姐姐。”

何言彻将段特助猛地推开,冲进病房。

“姐姐!”

何言彻叫醒了陆清欢。

“那医生就是个庸医!”

“你看看,我只有一颗肾!”




何言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,素来阴狠霸道的他第一次真情实感地露出了惊诧无助的神情。

他颤抖着手摸了摸刀口。

细密的线将皮肉缝合在一起,像一只丑陋恶心的蜈蚣,放肆地趴在腰部。

“啊!”

“你们都干了什么啊!”

主刀医生正好走了进来。何言彻抬起眼,双眼如刃直戳戳地瞪向他。满口的质问在看清楚他的面容后瞬间噤声。

何言彻嘴唇抖动着,整个人如坠冰窟。

“你,不,不是......”

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收买的医生!他为什么会按照原计划把林迎舟杀死?又为什么要割开他的腹部?

他对他做了什么!

陆清欢沉浸在失去爱人的哀痛当中,根本不想搭理何言彻。

视线短暂地在何言彻身上停留一瞬,知道他没死,回过头自顾自地继续跪在亡夫尸首前哭泣。

“阿舟,你醒醒,我不允许你丢下我。”

“阿舟,我从未想过要让你死啊!我怎么这么愚蠢?啪——啪——”

陆清欢哭着自扇耳光。

“是我害死了你啊!”

“阿舟!”

何言彻这时也顾不上吃醋了。

总归林迎舟已经死翘翘了。何言彻更担心的是肾是否健在。

似是感觉到了他的疑问,主刀医生嘴角咧开一抹诡异的笑。

他抬手,做了个切割的手势。

何言彻当即摔到了手术台下。

“你竟敢!”

何言彻怒目圆睁,恨不能冲上前将眼前这个该死的医生给碎尸万段。

“嘶——”

刚站起来,强烈的疼痛就让何言彻脸色骤然失去血色。除了三年前被侵犯后进院抢救,他从未受过这么大的罪。

居然敢把他完好的肾给摘了!

陆清欢对何言彻的关怀和照顾,这么多年来已经成了习惯。可面对挚爱的死,话语间难免染上怨怼。

“行了!”

“闹什么闹!”

面对何言彻错愕的表情,陆清欢没有出言安慰。

她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,对着站在角落里极力缩小存在感的段特助沉声吩咐。

“把少爷送回病房。”

何言彻一下子委屈哭了:“姐姐!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?”

“这个混蛋!”

何言彻指向主刀医生。

他尖声控诉:“他割了我的肾!”

“胡说八道什么!”陆清欢怒了,“明明是阿舟给你捐了肾,被割肾的是他!”

“因为你,阿舟死了!”

陆清欢强行压制着的怨恨触不及防地喷涌而出,如同滚烫的岩浆,将理智连带着灵魂和肉体都腐蚀殆尽。

只剩下无尽的空洞和绝望。

去踏马的弟弟!

她想把整个世界全都毁掉!

为什么在彻底失去他之后,才后知后觉、刻骨铭心地意识到他对她而言有多重要?就好像硬生生地把心剜了出来,疼得恨不能追随他而去。

从前,她总说还爱他就是在犯贱。

如果能换他复活,就是再犯贱千万次,就是要放下尊严。

她也心甘情愿。

可他死了!

愤怒和悲痛扭曲了陆清欢的面容。

何言彻还是第一次见到陆清欢露出这么癫狂可怖的神情。就是当年他自杀,她都没有这么暴怒悲怆。

“姐姐,你......你疯了。”

陆清欢决然地收回视线,虔诚地捧着那只僵直发白的手。

她从口袋里掏出了当年他亲手设计的婚戒。

隔着三年光阴,她终于为新郎戴上了戒指。

可惜圈口偏大,她刚放开尸体的手,戒指就“哐当”一声砸落地面。

“你居然瘦了这么多......”

陆清欢泣不成声。

“阿舟,对不起......对不起......”

何言彻的眼泪跟着簌簌落下。

他清楚地嗅到了危险气息,不敢再不管不顾地直言自己的肾脏被摘除。苦涩和屈辱填满了他的躯壳。

他一定要查个清楚!




病房里的对话触怒了陆清欢,从那天起再未出现。林迎舟有自知之明,他早已不是她的未婚夫,不奢求她的陪伴。

他焦灼地养着病,同时处理父母遗产。

醒来第三天,林迎舟能下地走动了,距离尾款交付截止日期只剩最后一天。

他主动要求出院。

主治医生劝不住,便联系上陆清欢。听到“出院”二字,电话那端传来酒瓶撞击声以及冷沉的嗓音。

“他以为他是谁?自己回来。”

主治医生忙解释林迎舟还需要做持续的心电监护和肺部影像学检查,以便及时发现和处理极有可能存在的心脏损伤和肺部感染。

“如果医治不及时,会危及生命的。”

陆清欢那边停顿了一会儿。

林迎舟急声道:“陆清欢,让我出院吧。我身体没问题,不会有事的。”

“你以为我在担心你吗!”

陆清欢语气带着隐怒:“既然那么迫不及待地要回来赎罪,我答应你。”

电话挂断。

主治医生无奈办理了出院手续。

“真是不要命了。”

林迎舟珍而重之地揣好支票,忙不迭向假死组织办公地点赶去。

陆氏集团在容城只手遮天,好在假死组织背后有京圈大佬撑腰。

他想活下去,就得赶紧交尾款。

只有假死组织能帮他逃离陆家。

“林先生,请您耐心等待,我们会在三天内为您制定切实可行的‘死亡’计划。”

“不会有人怀疑您的死讯。”

林迎舟如释重负。

日夜紧绷着的弦总算松脱开来,连带着那些如附骨之疽的病痛都好像骤然消散了,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。

回陆家的路上,他的嘴角仍带着笑。

出狱三个月,曾经前途一片光明的他只能在小餐馆刷碗为生,后来更是被陆清欢强行带回陆家羞辱折磨。

因着莫须有的罪名,姐弟俩将他的尊严、自由和健康践踏到泥里。

好在,终于要解脱了。

陆家别墅建在半山腰,需要走过一段山路才能抵达。就在半路上,林迎舟意外在路边撞见了两辆侧翻变形的车辆。

粘稠的鲜血肆意流淌着,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、酒精味和汽油味。

林迎舟冲上前查看情况。

离他最近的司机没了生息,另一辆车的驾驶座上赫然坐着陆清欢。

挡风玻璃被撞得凹陷碎裂,碎片划烂了她的肌肤,安全带将血肉模糊的她牢牢地禁锢在座位上。

林迎舟愣愣地看着不成人形的她。

在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,他第一反应是转身要逃。

身后传来微不可闻的声音。

“阿舟......”

林迎舟驻足,泪湿眼眶。

“陆清欢!”

感受着车辆越来越高的温度,林迎舟回过身试图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,解不开,只能用牙齿咬。

玻璃金属碎片嵌入皮肤,很疼,泪水决了堤般地冲刷着女人的伤口。

他听到了她无意识的呻吟声。

“陆清欢。我不该救你!你应该给孩子陪葬!”

“我恨你!”

女人喉间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呜咽。

林迎舟的嗓音带着撕裂般的沙哑。

“陆清欢,你要查出真相,要一辈子活在丧夫丧子的痛苦当中。”

“你不能就这么死了。”

“咔哒——”

安全卡扣终于被打开,林迎舟双手放在女人腋下,费力地将她往外拉。

两人摔倒在滚烫的柏油路上。

林迎舟忍着擦伤,爬起来将不省人事的陆清欢架在身上。

他艰难地带着她远离随时会爆炸的车辆。

就在这时,何言彻听到了异响,在冯管家的陪伴下赶到现场。

见到现场惨状,何言彻脸色一变:“谁允许你碰我姐姐的?”

“姐姐是我的!”

何言彻随手从地上抄起一大块金属残骸,迎面砸到林迎舟的脑袋上。

林迎舟一句话都来不及说,只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淌过眼角,视线里一片血色。像是被剪掉所有丝线的提线木偶,他再也撑不住,瘫软在地。

疼痛在四肢百骸炸开,随之响起的,还有震耳欲聋的轰鸣声。

炽热的波浪舔舐着身躯。

他看着何言彻扶着她远去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抹无力的笑。

好不容易凑够假死的钱。

就要这样死了吗?




意识在混沌中沉浮,林迎舟终于睁开铁铅似的眼睑,入目是惨白的天花板。

呼吸着刺鼻的消毒水味,感受着肺部被扯动时的疼痛。

他还活着。

“吊坠。”

林迎舟惊觉右手空无一物,冷汗瞬间浸透后背。他试图坐起身,被瘫软的四肢重重地拉回床榻。

“嘶......”

手背上的留置针被牵扯到,暗红的血液如毒蛇的信子般吐向透明导管。

“为了一个破吊坠,命都不要了!”

病床边的陆清欢一把将金属吊坠扔到他身上。

砸得生疼。

林迎舟喜极而泣,抓起吊坠,听着陆清欢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冷嗤声。

“像你这样不择手段的人,竟然也有在乎的东西。”

林迎舟摩挲着吊坠上的图案,滚烫的泪珠从眼角一颗颗滑落。

陆清欢脸色沉得发暗。

“双亲离世让你这么痛苦。”

“林迎舟,你也是有至亲的人,阿彻差点被你害死那么多次!”

“你告诉我为什么?”

林迎舟垂眸遮住眼底的嘲弄,将项链戴了回去,右手攥着金属吊坠。

明明数次濒临死亡的是他。

她不听、不看,眼盲心瞎。

陆清欢大步上前,手像嵌入皮肉的镣铐,死死钳住他的下巴,迫使他抬头看她。

“这张面孔下,居然有那么肮脏恶毒的心。”

“林迎舟,你真该死!”

林迎舟声音很轻,不抱任何希望:“我没有害过他。”

“阿彻怎么可能会用自己的生命来诬陷你?”

“从一开始,你就容不下他。”

陆清欢的眼睛被血丝染得通红,好像有水光在闪动。不知是在为何言彻的不幸心痛,还是在祭奠死去的过往。

“你接近我,就是为了钱!你不爱我!你只爱钱!你不想阿彻分走陆家家产!”

“林迎舟,你到底有没有心?”

一颗泪珠从她的眼眶中掉落。

她死死盯着他。

林迎舟呼吸迟缓,低声叹息:“既然已经有答案了,又何必问我呢?”

陆清欢只当他是变相承认了,压抑着的怒火顷刻间喷涌而出。

她甩开他,掏出支票甩他脸上。

“这是阿彻让你溺水的补偿!那么爱钱,你就继续留在阿彻身边。”

“好好受着!”

纸张边沿划伤眼底肌肤,渗出血珠。林迎舟顾不上疼痛,正愁父母遗产可能不够支付尾金的他拿起支票看金额。

干裂的嘴角颤抖着往上扬起。

泪水不争气地在眼眶中打转,林迎舟发出了带着哽咽的笑声。

够了。

这些足够支付尾款。

“拿到钱就这么高兴?”

“当初你要是不伤害阿彻,整个陆氏都是你的!我们的孩子都快上幼儿园了!”

林迎舟手指微顿,忍着心头的刺痛:“是你杀了自己的亲骨肉。”

“陆清欢,虎毒尚且不食子。”

“闭嘴!”

“你这样的男人,根本不配!”

陆清欢将满腔愤恨喊了出来,转身跑出了病房,门被摔得“砰砰”响。

病床上的林迎舟小心翼翼地捏着支票,脑海中回想着曾经那个爱他入骨的女人,泪水不知不觉布满脸颊。

结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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