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是系统自动清理了不重要的死亡记录?”
她的手,白皙如同实验室的墙壁,轻轻地“不小心”碰到了我的背。
那一推,轻如羽毛,重如山岳。
世界倾斜。
我坠落。
时间在那一刻凝固又加速。
我看到李砚舟伸出的手,永远差那么一点点够不到我。
我看到沈月薇眼中闪过的胜利光芒。
我看到自己的倒影,在池水表面破碎。
然后,是撕裂的痛。
咬合力是普通鳄鱼的五倍。
记忆中的数据像幻灯片闪过。
现在我亲身体验了它的含义。
牙齿撕开皮肉的声音。
骨头断裂的声音。
我自己的尖叫声。
都融入水中,变成气泡,上浮,破裂,消散。
痛苦是如此尖锐,以至于几乎成了一种抽象的存在。
超越了生理的范畴,成为一种哲学。
一种惩罚。
一种宿命。
我的血染红了水。
引来更多掠食者。
它们争抢着,撕咬着,每一口都带走我的一块血肉。
我的右腿已经不见了。
左臂只剩一截骨头。
腹部被撕开一个大洞,内脏漂浮在水中,像一朵畸形的水花。
监控室里,李砚舟盯着屏幕,脸色惨白。
“不对!
她的反应不是鲛人!”
他的声音罕见地带着慌乱。
“生命体征…组织损伤…这完全不符合鲛人的数据模型!”
沈月薇立刻柔声安抚,像哄一个受惊的孩子:“别被她骗了,砚舟。
濒死反应可能很异常。”
她的手搭在他肩上,指甲在他皮肤上留下浅浅的红痕。
“而且,就算她说了谎,这也是她伤我的代价。”
代价。
这个词像一根钉子,把李砚舟钉在原地。
他的表情凝固了。
内心天人交战的痕迹清晰可见。
而我,在水中,在生与死的边缘,感受着肉体一寸寸被撕裂的痛苦,却在思考。
我想起被囚禁的日日夜夜,我如何强记下每一个系统代码。
每一个安全指令。
每一个紧急程序。
那些数字和字母,成了我在黑暗中唯一的伙伴。
唯一的希望。
唯一的武器。
现在,是时候使用它们了。
在剧痛和绝望中,我伸出残存的手指,在水中画出一个看似无序的轨迹。
那是我用生命记住的核心密码。
这个动作触发了实验室核心数据库的“污染”警报——一种非致命但会造成数据混乱、威胁研究成果的底层指令。
我知道这是李砚舟最在乎的东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