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难道不应该感到愉悦吗?
毕竟自己不是他想娶的那个人。
是趁他不省人事的时候非要嫁给他的。
根本没人问过他这个当事人的意见。
现在他醒了,自己识趣的离开,不应该是正合他意的一件事吗?
樊霜尬笑:“当时你昏迷了,就这么和我结婚了。不好意思哈,也没有问过你的意见,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......”
“我同意。”
樊霜:“哈?”
“我说我同意。”
樊霜有点惊讶。
你同意什么啊老铁!
这是你的词儿吗!
他好像还怕她误会,又补充了一句:“我说的是同意结婚,不是离婚。”
樊霜:……
是不是因为张静已经嫁人?他觉得自己没机会了。
还是说见色起意?
昨晚把他睡爽了?
她绷住脸,“哦,刚才说的都是客套话。是我想跟你离婚。”
心里有别人的男人,她不要,她又不是缺心眼。
她可不想当什么小说里忍辱负重的苦逼原配。
丈夫去找白月光,自己只能哭哭啼啼冷脸洗内裤。
上床伺候身子,下床伺候吃喝。
她樊霜生来就不是那样的窝囊货。
晏星的脸色变了变,幽幽怨怨地问:“你睡完就想跑?”
樊霜一噎。
脸瞬间红透。
这说的什么话……
“那只是个意外!我是……我是……”
要不要告诉他,他家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?
“昨天晚上,你喝酒了?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我亲你的时候,尝到了酒味。”
樊霜顿时:“......”
大哥,你要不要再直白一点?
她的注意力瞬间被拉离原来的轨道。
刚才说的什么都忘了,满脑子都是那句“我——亲——你——的——时——侯……”
她站在脸盆架旁,垂头洗手。
突然,水盆里多了一双手。
手骨修长,皮肤白皙,手背青筋微微隆起,像蛰伏的青藤,隐含着力量。
和那双手一比,她的手显得好小。
盆底两只大红色的鸳鸯,被盖住。
那手放松的在水里泡着。
樊霜抬眼,晏星正低头盯着她,嘴角微扬。
漆黑的双眸,像深不见底的幽潭。
她觉得晃眼又无所适从。
盆本来就不大,晏星的大手一放,就有点挤。
直接抽手又好像显得自己很心虚。
她只好抓起架子上的香皂,胡乱搓了几下。
晏星看着那个小方块,在她手里灵活翻转。
他忽然低下头。
凑上来,鼻尖凑近她的手,快要贴上去。
闻了闻。
樊霜:“……”
想用直说。
她把香皂递给他。
晏星接过,却直接放回了架子上。
樊霜:?
“不会搓。”
樊霜惊呆:“大哥,你之前是瘫了,不是傻了……”
“那我瘫的时候怎么洗手?”
“是——”樊霜伸了一半的手,突然反应过来,猛地缩回来。
没好气的说:“晏阳给你洗的。”
狡猾,想给她下套。
她瞪了他一眼,表示自己没!上!当!
晏星目光灼灼的回视她。
并且,抓住了她缩回去的手!
他低头,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,轻轻揉搓。
细腻的香皂泡泡在指间滑动。
沾湿了每一寸皮肤。
淡雅香味随之弥漫开来。
他手上还残留着训练的痕迹,摸起来有些粗粝。
有点痒,又很舒服。
十根修长的手指轻柔摩挲着她的掌心手背。
樊霜刚褪了红的脸,忽然又热了起来。
“这样吗?”
晏星薄唇轻启,声音低沉有磁性。
樊霜心脏砰砰的直跳,很慌。
还问?
故意的吧?
她强硬的抽出手,快速在盆里划拉几下,也不管洗没洗干净:“不是说去县城吗,赶紧的。”
晏星笑了笑,洗完手跟上。
小两口别别扭扭的往胡大爷家走。
还好,大清早没什么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