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霜落单,不满:“什么东西啊。”
晏老太:“你不会过来看吗!”
樊霜走到正屋西边,晏老太的小屋。
晏老太舍不得开电灯,屋里点着一盏煤油灯,豆大的火光跃动着。
“走啊!看我干啥!我身上有花咋滴?”晏老太催促。
樊霜狐疑,踏进屋子。
凉意扑面而来。
屋里昏暗阴凉,泛着一股陈年的老旧气息,黑土地踩得光滑油亮。
老式木箱木柜,阴森森伫立在墙角,乌木沉香床上挂着旧床帐。
这屋子怎么看怎么阴间。
樊霜感到很不适,只想赶快拿了东西走。
“到底啥东——”
“砰!”
后脑传来剧痛。
她整个人脸朝下,趴在了地上。
晏老太扔掉棍子。
上前试了试樊霜的呼吸。
确认她没有被自己太用力打死。
她把樊霜扒拉过来,让她脸朝上。
看着那张年轻姣好的面容,晏老太心里忽然腾起浓浓的妒忌。
不得不说,真他娘的俊。
比晏星娘还俊。
晏星娘年轻时,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美人,要不是因为家里是地主,成分不好,也不会嫁到晏家。
晏老太心里烧起熊熊妒火。
这么白的脸,扇个巴掌更好看!
想到樊霜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样子,她恶狠狠的扬起手。
满是褶皱的唇边,荡着扭曲的笑。
突然,她又放了下来。
不能打。
万一一巴掌把她打醒了,不就白忙活了!
办正事要紧。
以后樊霜怀了孕,有把柄捏在她手里,有的是机会扇这个小蹄子!
这么俊的女人,就该给她儿子传宗接代!
不能便宜了晏星那个瘫子!
她捏开樊霜的嘴,往里灌了一气脏酒。
这东西是她在黑市上买的。
据说是旧时代的青楼,用来驯服刚烈女子的药酒。
花了她十多块呢!
药酒洒出来,顺着樊霜的脖子往下淌。
可把晏老太给心疼坏了,都想伸嘴接住了。
这可都是钱啊!
她灌了半碗,不舍得灌了。
万一这回没怀上,下回还得用。
不能一下子都给浪费了。
“呸呸呸!一定能怀上!”
“祖宗保佑,让咱家守玉一举得男!给咱们门上争光!”
她小心的拧好瓶盖。
回头拉樊霜,想把她拖到床上去。
“死妮子!这么沉,像个死人似的!”
拉了半天,她一身老胳膊老腿快折腾散架了,也没能拉动。
“罢,等守玉过来弄吧。”
她锁上门,从院子里的大水缸舀了一瓢水,把手上的药酒冲干净。
又拽了拽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蓝黑衣服,才走出晏家大门。
·
庄若芳躲在自己黑漆漆的屋子里。
看晏老太走远了,才蹑手蹑脚地走出来。
走到晏老太屋子前一看,大黑锁串着两个门环,锁的死死的。
连窗户都从外边闩死了。
·
晏老太若无其事的走到谷子场。
“三婶婶呢?”梦楠见她一个人来了,便问。
“没用的东西,崴脚了,在家瘫着呢!”
晏老太走到晏守玉跟前,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。
她低声道:“准备妥了。”
晏守玉目视前方,仿佛没听见一样。
过了两秒钟,他起身离开。
晏老太的房间。
老旧的土坯房中,煤油灯散发出昏黄的微光。
跃动的火苗,在土墙上投下诡异阴森的光影。
樊霜只觉得脑袋昏沉得厉害,仿佛有一片浓得扯不开的雾,蒙在眼前。
身体里翻涌着难言的热意。
这种……无力中夹杂酥麻的感觉。
让她不由自主想点八个男模。
嘴里还残留着的药液告诉她,她中了类似“合欢散”、“暖情酒”、“迷魂香”,反正不是啥正经东西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