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她腰间缠着渗血的绷带，眼里却盛着比朝阳还亮的光。
“若有来生……”沈清禾抱住裴砚逐渐变冷的尸体，抬头看向漫天飞雪，“我沈清禾发誓，绝不入宫门，誓不为后！”
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心口裂开，像是前世的自己正在死去，又像是新生的种子在废墟里扎根。
楚月柔的惊呼声中，萧承煜踉跄着后退半步。
他看见沈清禾颈间晃动的玉佩——那是他今晨让人送来的“赐死之物”，刻着“永绝后宫”四个字。
雪越下越大，她的脸渐渐被风雪模糊，却在闭眼的刹那，嘴角扯出一抹比冰雪更冷的笑。
第一章：青梅误永徽三年春，桃花正盛。
十六岁的沈清禾攥着裙摆跑过御花园，发间的桃花簪子掉了一支，她也顾不得捡，心里只想着萧承煜昨日说的话：“明日申时三刻，御花园望春亭，我有东西给你。”
望春亭里，少年皇子穿着月白锦袍，膝上放着个描金匣子，正对着一树桃花出神。
听见脚步声，他转头笑起来，眼底映着碎金般的阳光：“阿禾，你看这是什么？”
匣子里躺着支羊脂玉簪，簪头雕着并蒂莲，花蕊处嵌着细小的东珠，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。
沈清禾想起上个月随母亲进宫请安，在皇后娘娘的妆奁里见过类似的款式，当时她不过多看了两眼，竟被记在心里。
“喜欢吗？”
萧承煜拿起玉簪，轻轻插入她如云的青丝，“待我登基那日，便用这簪子替你绾起皇后的朝髻。”
少女的脸腾地红了。
她想起坊间话本子里的桥段，男主总是用定情信物许下海誓山盟，而她与萧承煜，本就是青梅竹马。
父亲说过，待陛下百年之后，承煜哥哥便是这天下之主，而她……“阿禾，你可愿意嫁我？”
萧承煜忽然握住她的手，掌心有薄薄的茧——那是练箭留下的痕迹。
他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红绳，那是去年上元节两人在城隍庙求的“永结同心”，“待我娶你那日，定要让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知道，我萧承煜的妻子，是这世上最善最好的女子。”
春风卷起花瓣落在两人肩头，沈清禾望着少年眼中的自己，忽然觉得连呼吸都是甜的。
她点头时，发间的桃花簪子轻轻晃动，有花瓣落在玉簪的东珠上，像极了她此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