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用吗?”
我含着眼泪看着林深。
如果命运可以重来,我再也不要遇见他。
“纹身洗了可以重新纹,那个孩子还能回来吗?”
林深的眼睛红了,手也无力地垂了下去。
此时病房里监测仪的声响催命般响起,守在门口的人都冲了进去。
林老爷子枯槁的手颤巍巍指向床头柜,老管家红着眼眶捧出个雕花木盒。
掀开褪色的锦缎,里面静静躺着对新打的金镶玉长命锁,这是老人最后的道歉。
“深儿……跪着……”老人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呕血。
林深“咚”地跪在瓷砖上,额头重重磕向地面。
“当年的事情……咳咳……”老爷子突然抽搐起来,说着就要直起身子拉过我的手,监护仪发出刺耳鸣叫。
沈昭被吓得突然放声大哭,那哭声与记忆里微弱的咽气声重叠,将我拖回当年那个血淋淋的小阁楼。
等我回过神来,老爷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与世长辞。
陷入癫狂的林深正死死攥着我的手往他心口按:“你捅我一刀好不好?
就像当年我捅在你心上那样!”
护士惊呼着拦住他疯狂的动作。
我抱起吓呆的沈昭转身就走,身后传来肉体撞击墙面的闷响。
林深野兽般的呜咽穿透雨夜:“我连赎罪都不配吗……”三日后葬礼上,林深披麻戴孝捧着遗照,仅仅几天就瘦脱了相,可目光始终追着我和沈昭。
当司仪念到“曾孙沈昭”时,他突然冲下来,将一叠股权转让书塞进我怀里:“林氏51%的股份,都留给你和昭昭……我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不可能被你原谅,让我换个弥补方式吧。”
“你不接受,我至死都难心安。”
我当着他的面点燃转让书。
火舌蹿起,这礼太重了也太迟了,二十五岁的林深无数次故意弄丢我送的东西,却不知我躲在紫藤架后哭肿了眼。
“林总,焚化炉在那边。”
我将灰烬扬在他的西装上,抱着沈昭走向墓园出口。
沈昭趴在我肩头突然开口:“妈妈,叔叔为什么在哭?”
我掂了掂越来越重的孩子,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。
只是大步往前走,走向只属于我和孩子的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