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去哪里?”
负责人回答:“去上学咯。”
我有些哑然:“这么长的路,他们得走多久啊?”
负责人举起四个手指:“四个钟头,三点就得起咯,每天都是这样的。”
那一瞬间,我和我的团队都沉默了。
负责人似乎也觉得把话题带沉重了,于是连忙搓搓手笑道:
“哎呀,你们来了就好了,咱们多卖点农产品,说不定就有钱给娃娃们盖所新学校了。”
我像是一下子从复杂情绪中抽离出来,招呼道:
“对……多帮老乡们卖点,小张把设备支起来,小王调试灯光。”
……
我们在象牙村待了三天。
村民们把最好最整洁的房子让了出来,给我们住。
临行的前一个晚上,我跟程竹挤在一张小床上。
两个人都久久无法入眠。
突然,我听见她说:“妈,我今天去那个学校看了,我走了四个小时,真的好远好远,学校也很破旧,桌椅板凳像是 20 世纪留下来的。”
我长叹了一口气,想了想,道:“等我们回去,把设备留下吧,教他们怎么直播卖农产品,怎么在网络上销售,也许可以帮到一点他们。”
程竹在黑暗中点了点头,少见地没ṱū₁有搭话。
又过了一会儿,她喃喃问道:“妈,你说这样的地方,多久才能出一个清北的学生呢?他们之中,也会有人想考数学系吗?”
我突然怔住了。
我太了解我的女儿了。
一下子就猜到了她想要干什么。
果然,下一秒,她坐起身来,转头对我郑重道:
“妈,我想留下来。”
“不行!”我几乎想也没想地拒绝。
这是我第一次,这么激烈地反对苏立竹的决定。
或许这个决定是伟大的,是正确的。
可是此刻我不在乎。
我不能让她在这里受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