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怎地,近几日时常回忆起二十多年前的那些事。或许是因为前几年,新文化运动的爆发,也或许是因为今天与那年迁去鲁镇的日子相重叠——在特定的时间想起特定的地点.特定的人罢了。
如今变化多大啊!十几年前,我们一家又迁到了城里,虽然城里环境并没有镇上的好,但是比镇上生活更方便了。像什么洋火、洋车、头顶会冒烟的铁皮车(人称之“火车”)等等,可我依旧更喜欢老式工具。不知是难适应还是怎地,我每次走在街头,那车来车往的景象就会晃得我难受,因此我不常出门。
唉,不知老孔见了这景象,会有何感想,是喜悦么?还是其他想法?但已是过去;哦,还有咸亨酒店里的人们,他们又何往何归?也已是过去;如今鲁镇的月亮也是如当年一般清寒么?我皆无从知晓。而我只是为了记忆深处的那个人,作此文,以为纪念。
……
1894年,当落榜的我正忙碌于下一次的科举考试时,一场灾难的降临,完全地打乱了我的所有计划。没错,甲午中日战争(现在的人们常这样称),迫使我们一大家人分散到了各地:大哥二哥两家人各携带一部分钱财去北方和西方;而我呢?因为我还要带着父母, 所以他们让我带上超过他们两家的资产总和的钱, 因此我对他们感激不已。他们说, 让我好好读书,考个好名次, 希望下次我们相遇的时候,能让他们为自己的弟弟感到骄傲。他们还说,如果可能的话,在我们下次相遇时,见到的不再是三个人,而是两对人(我当时尚未结婚)。于是,我便随着父母并带着两个哥哥对我的期望来到了鲁镇,准备在此暂住一段时间。
在来这儿之前,母亲还专门找了个“高人”为居所的建造处而占卜。我当然不信这些便劝母亲不要花这冤枉钱,她不肯,我没办法,也没能再劝。“高人” 占卜说,鲁镇中央有块空地,那里地势高(象征着权势高),傍水(象征着财富如水滚滚来),在那个地方住的人易及第,运势也佳。母亲听罢,便欣然要求在那儿定居。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