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天鹅颈上的刀痕消毒水混合着海盐那股独特的气息,好似无数根细小的针,直直地刺痛着苏映雪的鼻腔。
她站在更衣镜前,眼神冰冷且空洞,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肌肤,一根一根地数着身上的淤青。
“一、二、三……”当数到第七道淤青的时候,她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到达了顶点,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,“哗啦”一声,她用力扯断了脖子上的珍珠项链。
那些浑圆的母贝珠子就像断了线的眼泪,四处滚落,其中几颗还滚进了通风口。
苏映雪看着这一切,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,她缓缓地赤着脚,踩上了化妆台。
她抬手,用发簪用力地撬开铝合金百叶窗,每一下动作都带着决绝。
“苏小姐,您还有二十分钟。”
门外,管家那带着几分恭敬却又不容置疑的声音悠悠传来。
苏映雪听到这话,手猛地一抖,发簪在她的锁骨上划出一道血线,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,顺着白皙的肌肤缓缓滑落。
回想起三天前,她被傅家保镖强行押进这间海岸别墅的时候,他们几乎把她身上所有可能用来反抗的东西都搜走了,就连她尾戒里藏着的微型刀片都没能逃过他们的搜查,可偏偏遗漏了这支乌木簪。
苏映雪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乌木簪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。
就在这时,梳妆台抽屉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。
苏映雪微微皱眉,快速地摸出偷藏的备用手机。
打开一看,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。
第一张是泛黄的 1998 年的《海港日报》头版,照片里,父亲满脸笑意,温柔地搂着怀孕的母亲,两人站在 “长风号” 货轮前,照片的标题是《苏氏船运开辟新航线》,那时候的父母,是那么的幸福,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。
苏映雪的手指微微颤抖着,滑动屏幕,看到第二张照片时,她的瞳孔瞬间骤缩。
同样的拍摄角度,报纸的日期却变成了 2003 年 7 月 15 日,头版照片里换成了傅临渊的父亲,他正握着舵轮,而背景里的“长风号” 船身,有着触目惊心的焦黑灼痕,仿佛在诉说着一场惨烈的灾难。
苏映雪还没来得及细想,新的消息又弹了出来:“你母亲不是跳海。”
紧接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