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的泡沫拼成个模糊的“逃”字。
“作孽哦...”墙头探出半张布满老年斑的脸,隔壁阿婆的银簪在暮色里泛着冷光。
她颤巍巍递来一篮艾草团子,枯枝般的手指突然扣住我手腕:“今夜子时前必须走!
那东西在阁楼等你...”话没说完,她浑浊的眼球突然暴凸,死死盯着我身后。
我猛然回头,西厢房雕花窗棂后闪过半截猩红裙裾。
再转身时,墙头只剩几片飘落的枯叶,艾草团子滚落一地,每个都嵌着诡异的黑芝麻眼睛。
夜色漫上来时,整座宅子开始呼吸。
霉斑在月光下舒展成血管纹路,房梁时不时发出牙齿磨合般的吱呀声。
我攥着应急灯爬上阁楼,光束扫过积灰的博古架时,铜铃声毫无预兆地炸响。
那串蒙着蛛网的铃铛悬在横梁上,锈迹斑斑的表面突然渗出暗红液体。
我想起船老大碎裂的玉观音,伸手去摘时指尖传来灼痛——铜铃内壁密密麻麻刻满符文,最深处嵌着片泛黄的指甲,边缘还沾着暗褐色的......血渍。
铜锈混合着某种腥甜的气味窜入鼻腔,我踉跄后退时撞翻了角落的樟木箱。
箱盖弹开的瞬间,霉变的绸缎下露出半本泛黄的日记,纸页间夹着的黑白照片飘落在地——那是年轻时的外婆,穿着阴丹士林布旗袍站在天井里,怀里抱着的襁褓竟裹着团人形黑影。
“叮——”铜铃又响了一声,这次带着金属共振的颤音。
应急灯突然开始频闪,光束扫过西墙时,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。
积灰的墙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串湿漉漉的脚印,从阁楼木梯蜿蜒至我脚边,每个脚印中心都洇着暗红的水渍。
我抓起日记本夺门而逃,却在楼梯拐角撞进一团温热。
黑猫碧绿的眼瞳在黑暗中骤然亮起,它嘴里叼着的鼠尸啪嗒掉在台阶上,暗红血迹正好渗进木纹裂缝,形成个歪扭的“死”字。
“去!”
我挥动应急灯驱赶,黑猫却弓起背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叫。
灯光扫过它脖颈时,我瞥见半截褪色的红绳——和渡口那件腐烂嫁衣的料子一模一样。
厢房木门在背后重重合拢时,我才发现掌心被铜铃烫出了水泡。
应急灯彻底罢工了,月光从雕花窗棂的破洞漏进来,在砖地上织出张残缺的蛛网。
梳妆台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