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明章崔三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危楼簪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南巢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绢鸢,断线后飘飘摇摇坠在樊楼飞甍上。楼下人群哄闹着猜谜夺彩时,唯有她注意到纸鸢尾梢系着的洒金笺。后来他们在护城河畔的芦苇丛中找到那页被浸透的《洛神赋》残篇,暮春的暖风掀起她帷帽轻纱,他看见她鼻尖凝着细密的汗珠,比曹子建笔下的明珠更明亮。“一壶梅酿,半盏冰酪。”沈明章开口时才觉喉间灼痛,昨夜在谏院值房里咳出的血丝还藏在袖中。少年应声退下时,他伸手抚过窗棂上新糊的霞影纱——去岁裂帛声犹在耳,是她用簪尾划破重纱,指着虹桥方向说“你看那些押运花石纲的厢军,铠甲里裹着的分明是饿殍”。(下)暮色漫过窗纱时,跑堂少年端来的冰酪已化成粉浆。沈明章望着盏中浮沉的梅花瓣,想起她总说“梅芯该用雪水淬过才清冽”。此刻邻桌的波斯商人正在炙烤骆驼峰,羊脂混着胡...
《危楼簪小说》精彩片段
绢鸢,断线后飘飘摇摇坠在樊楼飞甍上。
楼下人群哄闹着猜谜夺彩时,唯有她注意到纸鸢尾梢系着的洒金笺。
后来他们在护城河畔的芦苇丛中找到那页被浸透的《洛神赋》残篇,暮春的暖风掀起她帷帽轻纱,他看见她鼻尖凝着细密的汗珠,比曹子建笔下的明珠更明亮。
“一壶梅酿,半盏冰酪。”
沈明章开口时才觉喉间灼痛,昨夜在谏院值房里咳出的血丝还藏在袖中。
少年应声退下时,他伸手抚过窗棂上新糊的霞影纱——去岁裂帛声犹在耳,是她用簪尾划破重纱,指着虹桥方向说“你看那些押运花石纲的厢军,铠甲里裹着的分明是饿殍”。
(下)暮色漫过窗纱时,跑堂少年端来的冰酪已化成粉浆。
沈明章望着盏中浮沉的梅花瓣,想起她总说“梅芯该用雪水淬过才清冽”。
此刻邻桌的波斯商人正在炙烤骆驼峰,羊脂混着胡椒的浓香里,他突然听见玉器相击的清响。
猛地转头,却只是西域胡姬腕间的金镶玉跳脱在叮当。
沈明章握盏的手颤了颤,半融的冰酪泼在早被磨出包浆的檀木案上,蜿蜒出一道乳白的河。
去年深秋她最后一次在此处作画,不慎打翻的胭脂膏子也是这般在案上漫开,当时她笑着说“倒像黄河改道图”。
楼下传来琵琶声,弹的竟是《六幺》。
沈明章探身去看时,腰间玉佩撞在栏杆缺口处,那处朱漆剥落的老伤是三年前留下的。
那日新党官员在此宴饮,他掷杯痛陈花石纲之弊,被权知开封府的家丁推搡着撞向栏杆。
是她用湘绣帕子裹住他渗血的手腕,帕角并蒂莲如今仍锁在他床头螺钿匣里,只是再闻不到崖柏香。
“沈司谏原来在此。”
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他险些摔了酒盏。
枢密院承旨王玠的紫袍在暮色中泛着幽光,这位力主采办花石纲的新贵抚着腰间玉带,笑得像尊鎏金弥勒:“听闻令尊昨日又递了《乞罢苏杭应奉局札子》,真是虎父无犬子啊。”
沈明章盯着他玉带上嵌的太湖石,那石纹恰似流民佝偻的脊背。
王玠顺势坐在他对面,指甲敲着酒盏:“其实令尊当年在杭州任通判,若肯在朱勔大人的生辰纲上添一笔,何至于...”他突然顿住,目光落在沈明章身后的墙面。
斑驳
浮到东海变成真鱼。
(中)临窗的檀木案积了寸许厚的灰。
沈明章用袖角拂拭,露出“拟把疏狂图一醉”的刻痕。
去岁林蘅用银簪刻这行字时,簪尾崩落的玉屑还藏在螺钿匣夹层里。
此刻他取出那点碎玉撒入梅酿,酒液突然泛起涟漪——楼下说书人正讲到“尾生抱柱”,醒木拍案声惊飞了梁间燕。
“客官要添炭么?”
崔三抱着熏笼立在珠帘外,麻衣襟上沾着纸灰。
沈明章望着他新别的野茱萸,忽然记起去年此时,瘦马在禹王台烧船的背影。
那些载着《流民图》的纸船顺流而下,却在虹桥被官船碾碎,画中饥童的脸浮在油污里,像极了灵隐寺外溺毙的纤夫。
(下)暮色漫过窗纱时,沈明章摸到案角细微的凹凸。
就着残烛俯看,竟是林蘅用指甲刻的《金刚经》残句:“如梦幻泡影”。
当年她被困御史台狱,竟将这句偈语刻遍四壁,最后用血在“影”字旁补了只断线纸鸢。
楼外忽起喧哗。
王玠的人头正悬在汴河码头,新帝登基的爆竹声里,那颗头颅的紫冠突然被风掀落,露出后颈的黥印——“花石纲监造使朱”。
沈明章握盏的手一颤,梅酿泼在官服孔雀补子上,羽翎顿时褪成惨白。
(四)戌时的更鼓混着胡琴声飘上来。
沈明章打开瘦马清晨送来的湘竹匣,里面躺着半截焦黑的螺钿片——正是林蘅旧物。
匣底压着张洒金笺,瘦金体写着:“残躯托付六尺巷卖炭翁,惟余一目可视君血疏上殿。”
他突然剧烈咳嗽,帕子上的血渍晕开,竟显出一幅微缩的《千里江山图》:靛青山脉是林蘅的眉黛,朱砂河道是他掌心血痕,而那座被刻意抹去的汴京危楼,正立在“衣带渐宽终不悔”的题款中央。
(五)雪落无声时,沈明章听见铜铃轻响。
檐角不知何时系了枯梅枝,崔三说是今晨一个湘妃裙女子挂的。
他探身去看,梅枝上竟真有几点红萼——是瘦马用役夫血混着胭脂点的。
子夜的打更人经过樊楼,瞥见三楼窗内晃着两道剪影:一袭青衫正在题壁,月白襦裙的却在研墨。
晨光初现时,守门老吏发现沈明章伏在案上,手中狼毫已干涸,墙头新词墨迹未干:“残雪犹压双螭玦,东风不度万寿山。
凭栏笑指埋骨地
的粉墙上留着半阙《蝶恋花》,银钩铁画间依稀可见
,一寸山河一断簪。”
(六)元月十六开漕日,汴河浮冰上漂满纸鸢残骸。
瘦马蹲在虹桥墩洞烧最后半卷《流民图》,火光明灭间,她腕间的苏绣帕子突然自燃,“终不悔”三字在灰烬里蜷成梅枝形状。
沈明章的棺椁出城那日,有人看见樊楼檐角的枯梅开了花。
重瓣朱砂梅落在他的《十罪疏》残稿上,将“以江山养怪石”的“养”字染得猩红刺目。
守门老吏说,那天铜铃响得格外清越,像极了宣和三年的春雨落在灵隐寺的飞檐。
(终)十年后,金兵破城。
有个独目老妪在樊楼废墟里翻出半片螺钿匣,匣中碎玉拼出半只螭龙。
她将碎玉投入艮岳遗址的深潭,水面忽然浮现出年轻男女的倒影——青衫人正往女子发间簪梅,而危楼外的汴京,落花如雪。
(全书完)
**第一章 铜铃咽(上)**暮鼓响过第三遍时,樊楼飞檐下的铜铃突然发出呜咽般的颤音。
沈明章下意识按住腰间玉佩,指腹蹭过螭龙纹凸起的边缘——那原是双螭戏珠的图样,如今只剩半截断尾在掌心颤动。
“沈司谏,该换值了。”
小吏捧着漆盘在朱门外探头,盘里盛着昨夜批红的奏章。
沈明章这才惊觉砚中墨汁已凝成冰裂纹,狼毫笔尖的朱砂早被自己蘸尽,在《劝止花石纲疏》末尾洇出大团猩红,像极了三年前汴河畔那株被连根掘起的垂丝海棠。
他起身时带翻了青瓷笔洗,水渍漫过奏疏上“东南涂炭”四字。
门外小吏的皂靴慌忙退后两步,却仍有水珠溅上簇新的官服下摆。
沈明章望着那抹刺目的孔雀蓝纹样,忽然想起今晨路过州桥时,看见南来的漕船正在卸太湖石。
那些被锦帐裹着的狰狞怪石淋着春雨,在汴京的官道上拖出蜿蜒血痕——是役夫们磨破的草鞋渗出的。
穿过宣德门时,暮色正沿着朱雀大街爬满楼阁。
沈明章在樊楼前驻足,三楼栏杆处飘落的榆钱沾在他幞头侧边。
跑堂的崔三抱着酒瓮从门里撞出来,见了他却突然收住脚,瓮中新酿的梨花白泼出小半,在青石板上汪成个月牙儿。
“沈相公今日......”崔三的麻衣前襟泛着经年的酒渍,眼神却比柜上的算盘珠子还活络。
他分明记得,自打那位穿月白襦裙的小娘子不再出现,这位年轻的谏官已有大半年不曾踏入樊楼。
此刻暮色里沈明章的身影薄得像张薛涛笺,官服下空荡荡的仿佛塞满了穿堂风。
(中)三楼临窗的老位置积了层薄灰。
沈明章用袖角抹开尘埃时,露出檀木几案上一道浅浅的刻痕——去岁清明,她握着银箸在案上划《璇玑图》,箸尖突然折断迸起的木刺,倒比后来闻讯赶来的太医署丞的金针更早刺破他的指尖。
“客官要些什么?”
新来的跑堂少年声线清亮,托盘里梅子青的盏儿碰出泉水似的脆响。
沈明章望着他腰间杏黄的汗巾子,忽然记起这位置原该属于崔三。
少年见他盯着自己发怔,耳根渐渐涨红,却不知眼前人正透过他鬓角翘起的碎发,看见去年今日从这扇雕花窗掠过的纸鸢。
那是个绘着兰草的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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