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对方晃腿的动作叮咚作响。
她沉默着将玻璃瓶摆在书桌左侧,瓶中六朵栀子花标本在颠簸中微微倾斜,最上面那朵的花瓣边缘泛起焦褐,像被火舌舔过的信纸,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。
入夜后,暖气片开始发出类似蝉鸣的嗡响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苏栀蜷在台灯晕黄的光圈里,小心翼翼地整理标本册。
忽然,有硬物从《植物图谱》扉页滑落。
泛黄的借书卡边缘蜷曲着,2003 年 6 月 17 日的日期印戳已经褪成浅褐色,仿佛在岁月的长河中渐渐沉睡。
指尖抚过“林远”遒劲的钢笔字时,窗外恰有夜航飞机掠过,轰鸣声惊得瓶中标本轻轻震颤,也震颤着苏栀的心。
借书卡背面用铅笔写着:“今日在 K 区书架间遇见一只迷路的蝴蝶,翅膀上有栀子花的纹路。”
苏栀猛地攥紧卡片,指甲在卡面掐出月牙白痕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突然倒带回那个暴雨倾盆的黄昏——当她抱着标本册躲在琴房走廊,林远弹奏的《致爱丽丝》突然变调,琴盖映出窗外栀子花在雨幕中零落的残影。
原来早在四年前,那个白衬衫少年就曾站在她此刻的位置,看着更年幼的自己垫脚取书,马尾辫扫落尘埃如星屑。
林远在写下借书卡背面那句话时,脑海中全是苏栀在书架间的模样。
他觉得她就像一只灵动的蝴蝶,闯入了他的世界,带着栀子花般的清新与美好。
他一直将这份感情深埋心底,只敢通过这样隐晦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意。
清晨,晨跑的路线不知何时已经固定成环绕音乐系教学楼的椭圆。
苏栀总在第六圈时放缓脚步,看霜花在玻璃窗上勾勒出琴房的轮廓。
某个结冰的清晨,熟悉的《月光》忽然从三楼飘落,如同天籁之音,牵引着她的脚步。
她喘着白雾,急切地攀上消防楼梯,透过结霜的玻璃看见穿驼色高领毛衣的男生正在演奏。
那人后颈光洁如新雪,翻飞的手指骨节粗大,按下的和弦比记忆中的沉郁三分,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心事。
琴声在第三乐章骤停。
男生掏手机时露出尾指上的克罗心戒指,银光刺痛了苏栀的眼睛,仿佛也刺痛了她心中那段尘封的回忆。
那天,她后退时撞翻走廊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