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口音夹杂在雨声中,轻轻传来:“这里该用通感。”
她伸出手,覆住陈小龙修改作文的手,体温透过薄茧传递过来。
少年嗅到她袖口的枇杷膏味道,混合着潮湿的鬓发气息,在鼻腔中酿成了一种醉人的酒。
当“母亲的笑容像晒过的棉被”被改成“母亲是梅雨季的樟木箱”时,他突然像触电般抽回手,钢笔尖在“母”字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裂痕。
逃出办公室时,他慌乱中撞翻了废纸篓,撕碎的作文纸如白蝶般纷纷飞舞。
那夜,他在溪涧用力搓洗衣裤,月光将他肿胀的欲望照得无所遁形。
漂洗的校服沉入深潭时,水面倒影中突然浮现出王娟批注的红字:“疼痛会开花”,他惊恐地跌坐在卵石滩上。
黎明前最后的黑暗里,他摸到腿根处不知何时冒出的绒毛,柔软得如同新生的薄荷嫩芽。
第四幕:荆棘王座男厕里,尿骚味混合着廉价香烟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。
班长把《少年维特之烦恼》狠狠拍在陈小龙脸上:“书呆子也配谈爱情?”
限量版AJ毫不留情地碾碎野薄荷的瞬间,陈小龙的拳头已经挥了出去。
扭打中,他的后脑撞上了小便池,泛黄的瓷砖裂缝里,青苔正沿着王娟旗袍的缠枝莲纹路疯狂生长。
碘酒棉球触及眉骨伤口的刹那,他下意识地抓住王娟腕间的银镯。
挂钟的秒针卡在“Ⅻ”处,微微颤动,就像他悬在悬崖边的心跳。
“他们说我是变态。”
少年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,却看见老师眼底泛起一丝笑意。
她轻轻掰开他染血的手指,将野百合标本放进他掌心:“悬崖上的花从不在乎谁在仰望。”
第五幕:盗火者凌晨三点,花房里蒸腾着一股腐败的甜香。
陈小龙用校服外套裹住百合种球,正准备离开。
守林人的手电光突然刺破玻璃,而他却盯着“伊甸园”品种标签发呆——那是王娟的字迹。
刺藤划破小腿,鲜血直流,他却紧紧抱住种球不松手,鲜血渗入腐殖土,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蓝色。
次年清明,血色百合开满后山的那天,王娟在晨会上朗读《红烛》。
陈小龙盯着她耳垂上新换的珍珠,惊讶地发现与当年灶灰堆里找到的那枚竟惊人地相似。
当学生们好奇地问及奇花的来历,她轻轻抚过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