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回家探亲,和家里人一道,就前边!”
说得就像真的。
她笑着拉住我,作势往前边喊了声:“爹!
我们在这儿呢!”
我想挣开她。
身后汉子的目光紧紧不散,我冷汗都要下来了,压低声音对邹容秀道:“快,分开走。”
父亲信里说过,唯有塞外异族,以刺青为信仰。
西戎人信的,便是鹰神。
邹容秀不放手,紧紧拉住我,不顾周围人抱怨,飞快往前面里挤。
她声音明明也在颤抖,却安慰我:“没事没事,快一点,坐上船就好了。”
我急得冒汗,“你不要命了,别被我拖累,松手!”
仓皇间,我小心回头看。
那恍若汉人的西戎人阴沉着脸,正大步推开人群,朝我们走来。
该死。
情急之下,我尖声朝官兵喊道:“有戎贼!
奸细!”
霎时,四下一阵慌乱。
拔刀声,惊喊声,争着上船逃命。
刀光剑影,我拉着邹容秀跑,感觉心快从腔子里蹦出来。
贼人不止一个。
甚至还有官兵来捉我。
定是晋王刘劭得知了我身上有印玺和诏书。
我只知前世河间王勾结了鲜卑,不想刘劭也搭上了西戎人!
快一点。
快一点。
坐上船,到江南。
不料紧握的手忽然松开,只觉肩膀被人狠狠一推,我摔进水荡,草丛里立即有只手捂住我的嘴,往水里沉。
惊慌错愕间,只来得及看到邹容秀纤瘦的身影飞出去,血肉模糊。
我救她的一命。
她留来为我,螳臂当车。
11醒来后,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只扁舟上,眼皮间有昏黄流光划过。
微微睁眼,一盏船灯。
赵既成支着一侧膝盖,拿着一把小刀处理小腿处的箭伤,神情淡然,好像那一刀一刀贴骨刮去的,不是他的肉。
似有所觉,他动作一顿,看了我一眼,收起小刀,挡住伤口,侧身背着我快速缠好纱布。
由此我便看到他腰间佩戴的宝剑和荷包。
他转过头,面庞笼着淡淡月光。
“我还有公事,不能送你太远,此处顺流可往徐州。”
他抬抬下巴,示意船头划船的人,“阿法是我家人,你可以信他。”
戴灰布头巾的男子寡言朝我点头。
我咽咽干涩如火燎的喉咙,颔首:“多谢。”
回神,我忙问:“洛阳如何了?”
赵既成望着我,“东宫起兵失败,娘娘与中书令被晋王幽禁。
我此去便是搬关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