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。
“我不知道还能忍多久，但今天，还是得继续。”
窗外飘着小雨，婆婆坐在椅子上织毛衣。
电视里的声音很轻，她的嘴却一直没停。
“这毛线还是我十年前买的。”
“那时候一块钱一团，现在贵得离谱。”
“我省着用，他们还嫌颜色土。”
她低头数着针脚，眼神却透着疲惫。
“他们穿着新衣，不记得我一针一线。”
“我说这些没人听，都当我唠叨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，像是说给自己听。
“晚上厨房的灯泡坏了，我站在凳子上换。”
“腿都在抖，他们没人扶我一下。”
“我说小心点，他们回一句：‘你别动不动就折腾。
’可我要不换，他们还不是抱怨黑。”
她搓了搓手，指头关节隐隐作痛。
“这毛衣我织得慢了点，他们就说我效率低。”
“一个个坐那玩手机，谁给我帮过忙？”
“我不是机器，我也有累的时候。”
她看着窗外雨丝，眼神发愣。
“下雨了，阳台衣服还在外头。”
“我叫他们收，没一个动的。”
“等衣服湿透了，又来埋怨我没提醒。”
她的语气渐渐带了点怒。
“我不是他们的闹钟，也不是天气预报。”
“我提醒，是出于习惯，不是义务。”
“他们却把我当成免费的服务员。”
她站起来去厨房倒水，脚步有些拖沓。
“厨房地上滑，我摔了好几次。”
“说了换拖鞋没人听，还说我年纪大就该多小心。”
“可他们不知道，摔一次能疼一星期。”
她拎着水壶，手在抖。
“水壶太重了，可他们喝得多，从不管装水的人。”
“我站在水槽边一站就是十分钟，还得慢慢倒，怕烫着。”
“我问他们想喝什么，他们却说‘随便’。”
“真要随便给，又说不合口味。”
她苦笑了一下，坐回椅子继续织。
“我做什么都被挑，可他们从不动手做。”
“说多了我难受，不说我更难受。”
她盯着手里的毛线团，不知何时已经打结。
“就像我这生活，一团乱。”
“我理啊理，他们一拉就又乱。”
她轻轻地把毛线解开，一边说着。
“家里水管漏水，我找了邻居帮忙。”
“他们回来后就说我丢人。”
“我丢人？
我只是没办法。”
“我不会修，他们也不修。”
“我总不能让水淹厨房。”
她把线绕到另一边，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