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再带回来。”
走出心理楼，暮色已经降临。
林沐站在台阶上，深深呼吸。
她的手机震动起来——是母亲：“已登机。
照顾好自己。”
简单的几个字，却让林沐眼眶再次发热。
她回复：“你也是。
下次我去北京看你。”
发完这条消息，她打开通讯录，找到张远的名字。
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许久，最终她只是发了一条短信：“我知道了。
我会等你，无论多久。”
没有立刻已读的标志。
林沐把手机放回口袋，开始往家的方向走去。
街灯一盏盏亮起，照亮前方的路。
她不确定这条路会通向哪里，但第一次，这种不确定性没有让她恐惧。
周沉的手帕在她口袋里，像一个小小的、临时的安全港。
：不完美的重聚雨水敲打着窗户，将窗外的城市灯光晕染成模糊的色块。
林沐蜷缩在沙发一角，膝盖上放着那本五年没碰过的素描本。
铅笔在纸面上轻轻滑动，勾勒出M50天台咖啡厅的轮廓——今早那个短暂却珍贵的时刻。
手机震动起来，屏幕上来电显示“苏晴”。
林沐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接了起来。
“他去找你了吗？”
苏晴的声音透着紧张。
“谁？
张远吗？”
林沐的铅笔停在纸面上，“没有，怎么了？”
“他看了你的短信后就出门了，说要去见你。
我告诉他应该先打个电话，但他...”苏晴顿了顿，“他这几天状态不太稳定，药量刚调整。”
林沐的心跳加速。
“他一个人来的？”
“嗯，坚持不要我陪。”
苏晴叹了口气，“听着，他现在可能有点...不一样。
如果他说了什么奇怪的话，别往心里去。”
挂断电话，林沐走到窗前。
雨更大了，水珠在玻璃上蜿蜒成小河。
张远讨厌下雨天，总是说这种天气让他关节疼。
如果他真的冒雨前来...门铃突然响起，尖锐的声音刺破公寓的寂静。
林沐的手指在门把上停顿了两秒才拧开。
站在门外的张远让她几乎认不出来。
他瘦了很多，原本合身的衬衫现在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，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，眼睛下方是深重的青黑色。
最令人心惊的是他的眼神——曾经那种温暖的自信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游离不定的焦虑。
“沐沐。”
他轻声唤道，声音嘶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