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辣条配拿铁”的黑暗料理,结果把植脂末撒进粉仓,此刻滤网里还卡着半块没融化的奶精块。
陈雪的耳尖从粉堆里透出红来:“我就是想试试……”突然看见我桌上摊开的《客户高频问题手册》,眼睛一亮,“这是你昨晚写的?”
手册里夹着新贴的便利贴,是今早处理完第一个客户投诉后补的:“客户问‘裙子尺码准吗’,建议回复‘亲,尺码表比前任的承诺准,比现任的心思稳,建议按体重选,毕竟咱们不搞虚胖那套’。”
陈雪看着看着笑出声,指尖划过我画的小裙子简笔画:“你这画功,跟我爸当年在黑板上画电路图有得一拼。”
这句话像把钥匙,轻轻拧开了某个话题。
上午处理完十个退货申请后,陈雪突然从抽屉里翻出个铁皮盒,里面装着褪色的工牌、泛黄的考勤卡,还有半张皱巴巴的营业执照:“这是我爸的创业公司,雪源科技,开在居民楼里,二十平米,六张桌子,夏天靠电风扇续命。”
我盯着照片里扎马尾的年轻女人——跟陈雪锁屏上的一模一样,旁边的中年男人戴着方框眼镜,正是她父亲。
工牌上写着“客服专员陈建国”,发证日期是2005年5月1日:“您父亲也是客服?”
“他是老板兼客服兼快递员,”陈雪摸着考勤卡上的指纹印,“有次暴雨天给客户送货,摔断了肋骨,还笑着跟客户说‘这跤摔得值,让您看见我们的诚意’。
后来公司做大了,他却总说,最怀念当客服时跟客户吵架的日子,说那才叫活着。”
她说话时,阳光正穿过百叶窗,在营业执照上投下条纹阴影,像给过去的时光打了层马赛克。
我突然想起昨晚她趴在桌上睡觉,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,跟现在说“我接手公司时,账上只剩两万块”的语气一样轻,却像块浸了水的海绵,沉甸甸的。
下午三点,天空突然暗下来。
陈雪看着窗外的乌云:“天气预报说有暴雨,咱们得囤点吃的——”话没说完,灯“啪”地灭了,客服系统的屏幕也跟着暗下去,整个办公室陷入墨汁般的黑。
“靠!”
陈雪的声音从斜后方传来,接着是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“张伟你在哪?
我撞桌角了!”
我摸着墙往她声音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