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。
无数人的人生轨迹因此改变。
值吗?
我不知道。
电视屏幕暗了下去,映出我疲惫的脸。
屋子里很安静,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车流声。
告别与新生赵涛被捕后,事情便快刀斩乱麻般进入了司法程序。
他在法庭上涕泗横流,一会儿说自己当年年纪小不懂事,一会儿又暗示自己精神状态不稳定,企图蒙混过关。
可惜,物证人证俱在,我提供的那些照片和证词更是补上了最后一环。
任他巧舌如簧,也改变不了锒铛入狱的结局。
最终,他因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等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,十五年的逃亡与侥幸,画上了句号。
他那个能量不小的父亲,也因为涉嫌行贿和妨碍司法公正,被纪委请去喝茶了,据说进去后也是一堆烂事,够他喝一壶的。
这案子时隔多年峰回路转,加上我这个“外卖侠探”的噱头,一下子成了社会热点。
各种媒体跟苍蝇见了血似的扑上来,长枪短炮恨不得怼到我脸上。
手机差点被打爆,什么电视台、自媒体,连搞直播带货的都找上门,问我能不能边送餐边讲破案故事,顺便推销他们的“正义套餐”。
我谢谢他们全家,只想赶紧换个手机号。
拒绝了几乎所有的采访邀约,只想回归平静。
宣判那天,我又一次去了福星广场,这里早没了福寿里的影子。
商场人头攒动,音乐震耳欲聋,空气里都是香水和食物混合的味道。
我站在广场中央,抬头望天,阳光有点刺眼。
恍惚间,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穿着蓝白条纹T恤的小小身影,在巷子里笨拙地奔跑,牵引着摇摇晃晃的风筝。
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风筝挂坠。
它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,触手是木头温吞的质感,不再烫手,也不再冰冷。
它好像也放下了什么,变回了一块普通的木头。
小明,你现在…还好吗?
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得到了安息,是否放下了所有的执念。
但我想,恶人伏法,或许能让他心头的怨恨消散一些吧。
正准备转身离开,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。
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。
我皱了皱眉,划开了接听键。
“喂?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然后传来一个声音,既熟悉又陌生。
不再是记忆里那个清脆的童音,也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