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。
“死了没?”
她问,声音沙哑如砂纸。
“快了...”我诚实回答。
小葵跪在我旁边,又开始用那本湿透的童话书按我的伤口。
书页上的小红帽和大灰狼都被我的血染红了。
“别死,”她抽泣着说,“我还没给你读完整本故事...”我想摸摸她的头,但手抬不起来。
她的红色蝴蝶结松了,丝带垂在耳边。
我突然想起孤儿院的妹妹,她也有这样倔强的刘海。
“系好...”我努努嘴示意那个蝴蝶结。
老太太在翻箱倒柜找医药箱,嘴里骂骂咧咧。
小葵把童话书塞给我拿着,开始笨拙地系蝴蝶结。
她的手指沾了我的血,在丝带上留下淡粉色指印。
“这样对吗?”
她歪着头问。
我点点头。
这个场景有种荒诞的诗意:一个垂死的杀手,一个用童话书止血的孩子,一个持猎枪的老太太,在充满苹果香的厨房里讨论蝴蝶结的系法。
如果这是我人生的最后一幕,倒也不算太糟。
厨房窗外传来警笛声,更多“乌鸦”正在聚集。
老太太从药箱里翻出一支针剂,直接扎进我脖子。
“肾上腺素,”她简短地解释,“能让你再撑十分钟。”
药物像闪电般流遍全身,所有感官突然变得异常清晰。
我能听见三个街区外的警用无线电,能数清小葵睫毛上的雨滴,能闻到血里铁锈味和自己内脏开始腐烂的气息。
老太太把猎枪塞进我手里:“后门通地铁站。”
我明白她的意思。
用最后的十分钟引开警察,换小葵逃生的机会。
很公平的交易。
我试图站起来,却摔在小葵身上。
她那么小,那么暖,像只刚出生的小鸟。
“先生,”她在我耳边小声说,“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——奶奶其实是仙女教母!”
我笑了,血滴在她的脸颊上。
老太太——不,仙女教母——翻了个白眼,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把子弹。
“地铁C口,”她说,“有辆红色自行车没上锁。”
童话元素越来越多了。
我猜接下来会出现南瓜马车?
可惜我的午夜钟声已经提前到来。
身体里的肾上腺素开始燃烧殆尽,视野再次变暗。
但小葵的手紧紧抓着我的手指,像个小锚,暂时固定住我飘散的意识。
“一起走。”
她固执地说,试图把我拽起来。
她根本拉不动我,但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