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被迫雕刻齿轮的战俘,胸口都有这种标记,据说是防止逃跑的烙印。
凌晨五点,德军的“寒冬齿轮”装置终于完成组装。
瓦西里透过结冰的瞄准镜,看见装置顶部缓缓升起一面纳粹党旗,齿轮咬合的频率突然加快,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。
战壕里的苏军士兵们开始咳嗽,鲜血从鼻孔和耳朵里渗出——那是次声波武器的效果,专门摧毁人体内脏。
安东吐了口血沫,牙齿上沾着粉红色的组织液,却还在笑:“科瓦廖夫,你说莫斯科的麻雀现在是不是都冻成冰块了?”
瓦西里没有回答,他看见德军士兵正在往装置底部的漏斗里倾倒某种液体——不是汽油,而是透明的、带着体温的液体,桶身上印着“人体脂肪提炼物”的字样。
当第一滴液体接触齿轮时,整座装置突然发出蓝白色的光芒,地面开始震动,积雪下的冻土裂开无数缝隙,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金属管道,像极了沉睡已久的机械巨怪的血管。
“全体撤退!”
排长的命令传来时,已经晚了一步。
装置喷出的低温射线扫过战壕,瓦西里感觉右腿瞬间失去知觉,低头一看,裤腿下露出的皮肤已经变成青紫色。
安东一把将他拖进防空洞,洞口的结冰挡板“轰”的一声落下,挡住了致命的寒流。
黑暗中,瓦西里摸到安东的手,黏糊糊的全是血,腹部的伤口已经冻成硬壳,肠子却还在往外滑。
“别管我……”安东的声音越来越弱,“帮我把这个……交给娜塔莎……”他塞给瓦西里一个小布包,里面是块怀表和一缕金发,表盖上刻着“献给亲爱的莉迪亚”。
瓦西里想起安东曾说过,未婚妻莉迪亚在列宁格勒当护士,上个月死于德军的空袭。
防空洞外,齿轮的轰鸣越来越近,混着德军士兵的德语口令,每一个音节都像冰锥扎进耳膜。
与此同时,娜塔莎所在的防空洞响起了警报。
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撞开门, shouting:“德军突破防线了!
他们的机器能把人冻成冰棍!”
人群顿时骚动起来,有人开始祷告,有人抓起身边的菜刀和扳手。
娜塔莎摸出藏在围裙里的剪刀,那是瓦西里送她的结婚礼物,刀刃上还刻着“永远锋利”的字样。
她想起纺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