挥舞,脚踩过结冰的血泊,感觉不到寒冷,只有胸腔里燃烧的热流。
她看见前方有辆抛锚的T-34坦克,车长探出脑袋,向人群挥手:“上来!
能拿枪的都上来!”
于是,穿着裙子的少女爬进炮塔,老人坐在装填手的位置,用颤抖的手往炮膛里塞炮弹。
艾丽卡终于冲进了“寒冬齿轮”的核心区。
党卫军士兵的枪口在她眼前晃动,她却只看见装置底部的金属漏斗——里面还残留着半桶人体脂肪,桶边沾着几根金色的头发,和手术台上士兵的那缕一模一样。
齿轮的轰鸣震得她耳膜发疼,她摸出扳手,用尽全身力气砸向齿轮的咬合处。
第一下,扳手滑开了,在金属表面留下道白印。
第二下,齿轮边缘崩裂,溅出的碎片划伤了她的脸颊。
第三下,终于有枚齿轮脱落,滚到她脚边,上面刻着小小的“L”——那是莉迪亚名字的首字母。
装置发出刺耳的尖啸,蓝白色的光芒开始闪烁,德军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后退,试图重启装置。
瓦西里扔出手榴弹的瞬间,看见艾丽卡正在砸毁齿轮。
爆炸的气浪将他掀翻在地,却看见奇迹般的一幕:脱落的齿轮滚进雪堆,周围的积雪开始融化,露出底下绿色的苔藓——那是莫斯科的土地在反抗。
“寒冬齿轮”的光芒逐渐暗淡,齿轮转动的节奏越来越慢,最后“咔嗒”一声停住了,像只被拧断脖子的机械表。
德军士兵开始溃逃。
瓦西里站起来,腿上的冻伤让他几乎无法行走,却还是举起了枪。
他看见艾丽卡摇摇晃晃地走来,脸上流着血,却在笑。
远处,娜塔莎的人群与苏军增援部队汇合,坦克的履带碾碎了德军的旗帜,有人在废墟上插起红旗,布料在寒风中猎猎作响。
太阳升起来了,照在“寒冬齿轮”的残骸上。
瓦西里摸出安东的怀表,表针突然开始走动,滴答声混着远处的钟声,像极了娜塔莎的缝纫机。
艾丽卡捡起一枚齿轮,上面的“L”字母被阳光照得发亮,她想起维拉说过的话:“每个齿轮都有停止的时刻,而我们,是让它们停转的人。”
莫斯科的冬天还在继续,但在这一天,雪地里埋下了无数齿轮,它们不会再成为战争的工具,而是等待春天的种子。
当瓦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