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给羊舔伤口的圣伯纳犬。”
我摸着口袋里的笔记本,封面还留着张奶奶缝的补丁。
周明扔过来一份文件,首页印着“滨江壹号院分销方案”,佣金栏的六个零格外刺眼:“做高端盘,你的提成能翻十倍。”
他指节敲了敲桌面,“当然,前提是学会筛选客户——比如把张奶奶这种连首付都凑不齐的穷鬼,从你的名单里删掉。”
散会后,李明晃着新领的工牌堵住去路,镀金的“资深经理”头衔闪得人眼花:“还在惦记你的破笔记本?”
他突然压低声音,“周总让我提醒你,王大爷的‘自愿腾退协议’,可是盖了你电子签名的章哦。”
我僵在原地,想起三天前帮王大爷填资料时,李明曾借走我的工牌。
冲向资料室的路上,保洁阿姨正在拖走廊,水桶里漂着撕碎的客户档案——张奶奶的电梯房申请单、李叔的战友联系方式,都泡在脏水里,像被揉烂的人生。
档案室的监控显示,凌晨两点,李明带着两个穿西装的男人搬空了整个文件柜。
而当我闯进周明的办公室时,看见他正在看一份“惠民小区拆迁户心理弱点分析”,标注着“孤寡老人易骗指数:95%家庭纠纷突破口:子女债务”。
“这就是你说的高端战略?”
我抖着手里的复印件,声音比空调风更冷,“逼走一辈子住老房子的人,把他们的家变成你们赚钱的筹码?”
周明的雪茄在烟灰缸里明明灭灭,映得他眼底的阴影更深:“你以为林晓为什么买王大爷的房子?
那套破顶楼,现在能改造成三套loft公寓,单价翻五倍。”
手机在这时震动,是母亲发来的照片。
她在新租的小厨房里熬中药,油烟机坏了,蒸汽把墙纸都熏黄了,却笑着说:“比医院的病房暖和多啦。”
照片角落里,还能看见我送给张奶奶的护膝,被母亲用来垫在搪瓷锅下防滑。
下午路过茶水间,听见两个新人在议论:“李明经理教我们,对付难缠的业主就说‘拆迁款要缴税’,吓得张奶奶昨天半夜签了协议。”
我认得那个张奶奶,是惠民小区最后几户没搬的老人,上周还塞给我她亲手晒的橘皮。
资料室的碎纸机还在响,李明正把李叔的军功章照片往碎纸机里塞。
我冲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