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每天呼吸、走路、吃饭、睡觉,都在使用我的身体一部分。”
“你甚至可能因此延长寿命、生育能力更强。”
“可你什么都没问过我一句。”
她沉默了。
我说:“我不管你要不要生,我只告诉你一个事实——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,不是强暴。
是你在睡梦中被剖开,醒来后还要感恩戴德地喊‘谢谢你还我自由’。”
我开始收集资料。
我找到当年手术医院的备案医生,对方早已辞职。
我绕了好几圈,通过一个旧通讯录,找到了当时那位“麻醉师”。
他在一个县城医院挂职,说已经不记得。
我发了照片和诊断书。
他只回了一句:“你不是第一例。”
那晚我喝了酒,录了一条新视频:“我不是天生没子宫,是十六岁那年,被我妈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,动了手术切除。”
“她把它冷藏了五年,准备送给我弟媳。”
“我不想要孩子,但这不代表,我不想做人。”
“你们可以继续骂我作、骂我疯、说我该死。”
“但你们永远体会不了那种感觉。”
“你本来有完整的身体,突然有一天,你发现你活了这么多年,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。”
“你连失去都不配知道。”
我是在沈蕊住院第四天潜进去的。
我穿了帽衫和口罩,从医用垃圾通道走的。
这不是冲动,是计划。
她住的是私立医院的高干病房,保安松,护士值夜少,我提前踩了三天点,清楚哪个点灯光暗、哪个房间最远。
她睡得很沉,点滴吊着,我推门进去的时候,她身边没人。
我走过去,看了她一眼。
她抱着肚子,眉头皱着,像在梦里也怕孩子流掉。
我站在她床边,盯着她肚子看了十分钟。
那不是她的孩子。
那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在她体内延续出的新生命。
她从不疼,不割肉,不吐血,只要张开腿,就能得到我这辈子都无法拥有的资格。
她甚至还被夸是“牺牲奉献”。
我伸出手,几乎碰到了她点滴的开关。
我可以一指拨掉,让她晕厥、出血、胎停。
她可能会小产,也可能死。
我不是没想过这个结局。
但她忽然睁开眼了。
她看见我,吓了一跳,立刻坐起来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来了?”
我看着她。
她声音发抖:“你、你别乱来……我已经决定放弃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