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一推就开了。
里面光线昏暗,空气中飘着机油和铁锈的腥味。
我攥紧口袋里的折叠刀——从医院偷来的,刀刃贴着大腿,冰凉得像块铁。
“来了?”
赵万程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。
我猛地抬头,看见他坐在一堆废弃轮胎上,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——和我捅自己那把一模一样。
“人呢?”
我直接问。
“什么人?”
“那个每天来看我的男人。”
我盯着他的眼睛,“你知道他是谁。”
赵万程笑了,笑意没达眼底。
“你确定你想知道?”
他站起来,慢慢走近我。
一步,两步。
直到我能闻到他身上的雪松味——和那个男人一模一样。
我浑身发冷,突然意识到一件事。
他们的眼睛,分毫不差。
“你……”我后退半步,“你到底是谁?”
“我是赵万程。”
他轻声说,“也是每天去看你的人。”
我摇头:“不可能!
他从来不说话,而且——而且什么?”
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,“而且他对你很温柔?”
我疼得抽气,但挣脱不开。
“因为他是我的一部分。”
赵万程凑近我,呼吸喷在我脸上,“就像赵万途是你的一部分一样。”
我的头突然剧痛起来,像是有把斧子劈开颅骨。
眼前闪过一片刺眼的白——我站在一个纯白的房间里。
没有门窗,没有家具,只有无边无际的白。
赵万程站在我面前,但穿着黑毛衣,眼神温柔。
“想起来了吗?”
他问。
“想起什么……那天在湖边。”
他伸手碰我的脸,“被推下水的人,是你。”
记忆轰然炸开。
夏天的湖边。
八岁的我,和两个男孩。
<“推她!”
其中一个男孩笑着说,“反正没人要她!”
“别……”我往后退,脚后跟已经踩到水。
“快点!”
另一个男孩催促,“数到三!”
“一——二——三!”
一只手狠狠推在我胸口。
我仰面跌进湖里,水瞬间灌进鼻腔。
挣扎中,我看见岸上两个男孩的脸——一模一样。
都是赵万程。
纯白的房间开始扭曲。
“还不明白吗?”
黑毛衣的赵万程轻声说,“赵万途、赵万程、每天来看你的男人,都是你。”
我浑身发抖:“你胡说!”
“那为什么只有你能看见我?”
他苦笑,“为什么医生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