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最紧要的关头他侧过身护住了我...可若是出意外...还不等我预想的更多,陆远之已经起身将我锁进怀里。
“没有意外。”
他捏着我的手往衣襟里去,我忍不住又想啐他,都这个时候了脑子里还寻思那档子事儿。
直到我摸到一处坚硬的铁皮,那是...护心镜。
我猛的松了一口气,抬手捶他。
“你既然早有安排,为何不和我商量?”
陆远之轻笑,揽着我:“你那个父亲在朝中行事很是小心,你收集的那些零碎东西撼动不了他身后的人。”
身后的人?
“他前些日子频频请你入府,难道不是想投奔你吗?”
陆远之摇头:“是东宫那位。”
我噤声了。
若是太子,那确实无法用寻常手段。
难怪陆远之要挑贺家马场,又不得不以身犯险。
陆远之和段嘉年下赌约的时候,是屏退旁人的。
于是乎事情就变成了,满城权贵亲眼看着段嘉年将弓箭对准了亲王的心口。
这等罪名扣在头上,就算是天子,也庇护不住段家。
不过我转念又想:“你怎么知道我手里有段家证据?
你调查我?”
“你不是让我答应你吗?”
他摘了护心镜,放进我手里,额头贴着我的:“若是有机会入京,去段侍郎府上放一把火。”
“我当然要尽职尽责,如你所愿。”
于是接下来,勤王一党口诛笔伐,成功将段家贬入大牢,九族静待流放。
那些我多年的执念,陆远之以身试险,替我消解。
13 恩怨了结父亲一行出城流放那日,我瞒着陆远之去送了一程。
段嘉年早已被严刑折磨的形销骨瘦,眼里毫无光芒,甚至在看到我的第一眼,是躲避。
父亲垂着头护着他,一言不发。
我从袖中掏出一袋银钱,递给他。
“这是当初,我去茨州时,您塞给我的。”
他从来就不是个好父亲,面对我和娘亲的苦难,他视而不见。
可他曾经对我心软过。
这才是最可悲的。
“若您对母亲有过半分心软,我们走不到这一步。”
银两被攥紧,迟来的忏悔几乎散进风里。
“是我负她...”我目光扫过一旁畏畏缩缩的姨娘,又从袖中掏出一只银钗来。
她认出了这是她少年时送给我母亲的,视线闪躲,捂着脸落泪:“你弃了吧,不要还我。”
我不听,自顾抬手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