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,“是仇人。”
他转着酒杯,视线紧紧锁住我:“若是让本王抓住了,定要亲自让他付出惨痛代价。”
“咣当”一声,我碰倒了手边的酒杯,酒液倾倒在我衣袖上,一片冰凉。
陆远之手中的酒杯缓缓递到我面前,粲然一笑:“段公子紧张什么?”
你敢问我都不敢回。
我看着酒杯里荡起的涟漪,说不出话。
今儿怕不是我的鸿门宴。
好在我父亲起身打圆场:“王爷说笑了,什么仇敌还劳您亲自动手。”
我:“......”不才,正是在下。
段嘉年也是看不懂神色,拎着酒壶往陆远之面前凑:“王爷尝尝这梨花酿。”
他捧着酒杯,语气讨好:“听说殿下好酒,这佳酿在梨树下深埋了三年,可还入得了您的尊口。”
陆远之接过酒杯,晃了晃:“你酿的?”
父亲笑着接话:“此子聪慧,平日深谙诗酒之道,不似长子无能,只知道玩乐,昨日还招惹殿下不快。”
“那真是巧了,”陆远之手腕一翻,酒液不偏不倚泼了段嘉年满脸:“本王不好诗酒,更是厌恶附庸风雅。”
话音落下,刚刚还洋溢着笑脸的两人顿时收敛了神色,慌忙俯身:“王爷恕罪。”
我拧着湿透的衣袖,有些发懵。
陆远之被困在茨州那半年,都快把我酒窖喝空了,这是不好诗酒?
抬眼正对上他狭促的目光,我才后知后觉...这是...在替我找场子?
还没等我琢磨明白,陆远之已经起身,抖了抖袖子,漫不经心开口:“本王还有要务,就不扰段大人雅兴了。”
临到门口,他脚步一顿,转过身:“段大人既不喜长子,不若将他交给本王?”
父亲有些懵:“王爷这是何意?”
“他与本王的旧敌相似,正好借本王泄泄火气。”
我:“......”真的吗?
你说的是正儿八经的泄火吗?
估计我父亲也觉得离谱,尬笑:“王爷又在取笑了...”陆远之也笑,视线轻飘飘掠过我:“是啊。”
7 逃无可逃我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收拾行李。
这段府不能待了,我的一切计划都得搁置下来。
一旦段嘉年和他娘察觉到陆远之是真想弄死我,他们一定会不择手段把我父亲忽悠着,连夜把我绑去勤王府。
到那时候,我就真的求救无门了。
我得赶在所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