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举动来回敬那对他说这两个字的人,真是不可思议。
我正在思考接下来的一年我该如何调整我与胜涛相处的策略的时候,肖瑶进一步分析道:“所以我建议你要特别注意一些,他就不是一个正常人,所以你根本就号不准他的脉,有时候你难免就会不小心踩到他的尾巴。
你和他住在一个寝室,他要是想对你做点什么,恐怕比用火锅泼飞哥要容易得多。
最近有几条新闻说室友投毒的事情,真是轰动,你去看看今年毕业的那些学长学姐们的论文的‘致谢’部分,他们大都以一句调侃的话来结尾:‘最后,感谢室友的不杀之恩!
’你千万提防,不要惹到他。”
肖瑶也许说得过于严重了,竟扯到室友投毒的事!
但是,胜涛那阴郁的神色突然在我眼前一现,终于使我感到有些害怕起来。
5我更加谨慎了,我希望我能够在胜涛面前做到最好,以免出现肖瑶半开玩笑所说的那种结局。
然而,有一件事情很使我为难,那就是我的呼噜声。
有一天,他突然跟我说,他有轻微的神经衰弱,夜里的睡眠很浅。
为什么他要跟我说?
我想,他已经是在委婉地提醒我,我夜里的呼噜声已经搅扰到他了。
“我有时候会打呼噜,可能影响到你了吧?”
我以一种询问的语气表达我的歉意。
“不是很大声,这是不能控制的吧。”
他说。
这是默认了我的呼噜声确实影响了他的睡眠了,只是并不直说而已。
我更加忧虑起来。
夜里打呼噜一直是我烦恼的事情,然而从未使我像现在这样烦恼。
我只能尽量使自己在他睡着了以后再睡。
我本想在他睡了之后再看一下书,等他睡熟了之后再睡,但是他有十点睡觉并且必须关灯的习惯,所以我只能躺在床上,在黑暗里,睁着眼睛等着他睡着。
——这对我简直是一种折磨,我要有足够的意志力,才能使我在黑暗包裹着的睡意中睁大眼睛。
但是在很多时候,我做到了。
并且我还发现,原来他也是打呼噜的,不过这非但没有影响到我,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。
我一旦听到他的呼噜声,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就松弛了,继而便惬意地睡去。
因此,我总是在每一个安静的夜晚等待着迟迟不来的他的呼噜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