劫。
殿外传来更声,惊起寒鸦数只。
江闪闪不知道的是,在谢氏宗祠的冰窟底,沉睡着真正的谢氏嫡女,而她胸前的蝴蝶胎记,与江闪闪锁骨下的一模一样——原来所谓的“克族”,不过是谢氏为了独占北疆兵权,编造的血祭谎言。
萧承煜的睫毛忽然颤动,在她掌心落下一滴泪。
江闪闪愣住,发现他腕间不知何时系上了红绳,绳尾坠着半块糖霜栗子形状的银饰——是她十岁那年丢在巷口的,原来他捡了十年,藏了十年,直到此刻,才让她看见。
这一局生死权谋,终究是她赢了谢氏,却输了萧承煜的十年真心。
而他用命换来的真相,让她在登基大典上,抱着他的尸体立下誓言:“这万里江山,我不要了。
我只要你,从血祭的刀下,从谢氏的茧里,活着回到我身边。”
雪片落在金銮殿的琉璃瓦上,将这一场真相崩塌,冻成了北疆史卷里,最血腥也最温柔的一页。
城楼的风卷着玄色旌旗,将“江”字帅旗撕成碎片。
江闪闪抱着萧承煜的尸体登上台阶,玄甲军的银甲在她脚边排成血路,而城下叛军的火把映红了半座北疆城,呼声震天:“妖女弑君!
谢氏余孽该焚!”
她的素白长裙浸着他的血,蝴蝶玉佩碎成三瓣嵌在胸口——那是昨日她从谢氏宗祠的冰窟里捞出来的,与族谱记载的“同命蝶需三劫方破”分毫不差。
萧承煜的脸贴着她的肩,睫毛上凝着未化的雪,像极了十年前那个在巷口等她的少年,只是再也不会递来糖霜栗子。
“《寒江剑诀》在此。”
她的声音混着喉间腥甜,扬手将泛黄剑谱抛向火海。
火焰腾起的瞬间,剑谱首页的“情丝若雪”四个字被烧成飞灰,正如她与萧承煜的十年纠缠,终究是情丝化雪,灼心成烬。
叛军的箭簇破空而来时,她忽然笑了。
那支银箭穿透她心口的刹那,她听见城下有人惊呼——箭尾系着半支玉簪,簪头雕着糖霜栗子纹样,正是萧承煜从未送出的聘礼。
她低头望着胸前的血洞,忽然想起他临终前塞给她的密信,褶皱里还带着北疆的雪粒。
“闪闪亲启:当你看到这封信时,我大概已化作北疆的雪,落在你必经的路上。
谢氏宗祠的密档你该看了,知道我为何必须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