扫过我胸前的血迹，像在评估某种危险等级。
男生趁机挣脱，踉跄着撞翻三脚架，手机摔在地上，屏幕裂成蜘蛛网状，却还在直播。
我看见自己赤脚站在粪水里的画面被无限放大，右下角的打赏金额已经跳到23万，而弹幕里，有人开始人肉我的工牌信息。
“你知道这是什么吗？”
男生抓起行李箱里的呕吐物收集瓶，瓶身映着他通红的眼睛，“这是我妈昨天吐的，里面还有癌细胞！
他们说，真实的病人排泄物能让打赏率提升300%！”
他扯开卫衣，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，上面用马克笔写着“求打赏救母”，字迹被汗水晕开，像道正在溃烂的伤口。
我认出那支马克笔，和父亲去世前在病历本上写“不治了”的那支，是同一个牌子。
保洁阿姨的手机还在直播，她蜷缩在角落，工牌上的照片被粪水弄脏，只剩下“李桂芳”三个字清晰可见。
弹幕里有人刷：“阿姨长得好像我奶奶，打赏了！”
有人骂：“恶心死了，举报了！”
而她女儿的ICU缴费单，此刻正泡在洗手间的积水里，渐渐被粪水浸透。
我想起母亲在工地直播时，也有人说她像自己妈妈，然后打赏了一个“馒头”特效，价值0.1元。
疾控中心的检测报告出来了，洗手间的排泄物里不仅含有诺如病毒，还有急性白血病患者的癌细胞。
穿白大褂的医生摘下口罩，我认出他是前公司体检时的主检医师，当时他说我的颈椎“比五十岁的程序员还糟糕”，现在他说：“这些排泄物来自晚期癌症病人，属于医疗废物，具有传染性。”
他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直播平台工牌，编号尾号“001”，和男生后颈的条形码只差一个数字。
被带到临时隔离间时，我看见新公司总监正在和直播平台的运营握手，两人的领带夹在灯光下交相辉映——总监的是限量版，运营的是定制款，都刻着“流量至上”的英文缩写。
“小林啊，”总监拍着我的肩膀，香水味盖过了我身上的消毒水味，“你的‘新人表现’很惊艳，董事会决定让你负责‘刺激直播’的企业合作，这是我们转型流量经济的关键一步。”
他递给我一份文件，封面上印着我的踩屎照片，标题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