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影子投在墙上,影子的手指正落在她跳动的脉搏处。
她想起昨夜替母亲擦身时,看见床头那串贝壳风铃,想起周砚辞说“你的东西有灵魂”,想起他放在厨房的那袋进口猫粮——原来他早就注意到阁楼外的流浪猫。
“你的老茧......”她忽然开口,“是做木工留下的吧?”
周砚辞手顿了顿,慢慢缩回。
烛光在他眼中晃了晃,像要照亮某个尘封的角落:“十二岁那年,我爸把我丢在英国的寄宿学校,我每天对着墙说话,直到遇见木工社的吴师傅。”
他卷起袖子,露出小臂上那圈更深的老茧,“他说,榫卯咬合的声音,比任何人的安慰都实在。”
林雾椿看着那些老茧,忽然想起自己虎口处的刀疤——那是第一次用裁皮刀时留下的。
当时外婆替她包扎,说:“雾椿啊,疼是手艺给你的见面礼。”
“我口吃最严重的时候,”他继续道,“只能对着木头说话。
吴师傅教我做第一把木勺,我花了三个月,刻坏十七块木料。
当勺柄终于能稳稳躺在掌心时,我发现自己对着木头说了一整天话,居然没结巴。”
烛光噼啪响了一声,爆出个小小的火星。
林雾椿忽然伸手,轻轻握住他的手。
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触碰他,指尖抚过那些老茧,像在抚摸一块历经岁月的老皮子:“我的第一块皮料,是外婆的旧皮包。
我把它拆成碎片,缝成了一只丑丑的海豚,现在还放在我妈床头。”
周砚辞看着交叠的手,忽然想起老匠人说过的“木心相通”。
此刻他和眼前的女孩,像是两块被岁月打磨的木料,终于在某个榫卯处找到了契合的缺口。
“雾椿......”他刚开口,就听见楼下传来陈姐的声音:“小雾,张姨说想吃桂花糖藕!”
两人猛地分开手。
林雾椿起身时撞翻了蜡烛,周砚辞眼疾手快扶住烛台,指尖被蜡油烫到。
“没事吧?”
她慌忙找烫伤膏,却被他抓住手腕。
“没事。”
他看着她慌乱的样子,忽然笑了,“比起凿子扎手,这算温柔的。”
林雾椿抬头,撞上他带笑的眼睛。
烛光中,他的眼神像融化的黄油,柔软而温热。
她忽然想起他第一次来阁楼时,送给自己的海星,想起他留在厨房的那袋猫粮,想起